“这样啊,”沈灼目光掠过简老爷和管家周身混乱的气流,最终不动声色地收回,“如此说来,那旧楼确与玉佩无关。”
简老爷如蒙大赦,连声应和:“正是如此。”
眼见再难问出更多线索,两人便告辞退出书房。
一直走到禅友阁外,四下无人,裴川才低声开口:“你怀疑简老爷?”
沈灼沉吟片刻:“倒非认定他自导自演,但这对主仆定有事瞒着我们。”
“意料之中,”裴川川语气平淡,目光扫过身□□院,“这些名门大户,谁家院墙之下没埋着几桩旧事。”
裴川侧目看向沈灼,问道:“玉佩之事,小灼怎么看?”
“旁的不论,”沈灼见裴川神色如常,便继续道,“东西丢了,简老爷为何不报官查办,反要辗转寻访各大玄门修士?”
“你的意思是,问题不在‘失窃’,而在玉佩本身”
沈灼认同道:“正是此意,总不至于那玉佩真是自己生了腿脚。”
裴川闻言,唇角微扬,道:“小灼确实不一样了,已可独当一面。”
沈灼心头一凛。
裴兄此言何意?他已经察觉我不是原身了?
他见裴川只是注视着自己,眸底清澈,并无探查之意。
沈灼与他四目相对,忽然唇边漾起一抹浅笑,道:“师兄谬赞,都是跟着师兄耳濡目染学的。”
裴川只是习惯性地抬手摸了摸师弟的发顶,并未多言。
二人一路聊着,很快回到了净友阁。
院落清幽,几间厢房分属不同门派前来的修士,裴川与沈灼比邻而居。
此刻正值晌午,院内一片静谧,唯有一个面庞稚气的小厮正在扫地。
见到二人进来,小厮停下手中的扫帚,对着裴川道:“少侠回来了,您嘱咐我温在灶上的白粥一直煨着呢,现在要用吗?”
裴川看向沈灼,温声问道:“小灼现在想喝吗?”
沈灼意识到,这是裴川记挂着自己晨起未曾用饭特意准备的,他心下一暖,乖顺道:“我听师兄的。”
“那就喝点吧。”
在玄云门内任何事都是亲力亲为,二人都不习惯有人伺候,裴川让小厮示意小厮不必跟来,自己去灶房端了粥。
叫小厮捧着扫把在一旁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沈灼在院中的石椅上坐下,顺口问道:“有件事想向你打听一二。”
小厮立刻捧着扫把小跑近前:“少侠您问,小的知无不言!”
“可知西边柴房后那幢三层小楼的事情?”
小厮挠了挠头,面露难色:“这我还真不清楚,我前两年才刚进府,打从那时起,管家就严令我们不许靠近那地方。”
“嗯?”沈灼询问道,“管家明令禁止靠近?”
小厮用力点头:“除了陈管家自己,谁也不准进,走近一些都要挨一顿责骂哩。”
正说着,裴川端着砂锅走了出来,锅盖一开,院中顿时弥漫开米粥的香气。
“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