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秉如同一个CPU过载的旧电脑,努力地运行驱动指令,可惜眼前的信息量实在难以复核,翁的一声死机了,“这是…新的愚人节玩笑吗?逗我的吧?”
周一诺摇摇头,灿烂一笑,“不是哦。”
赵秉朝蒋颂天那边看过去,祈求他能说‘是的,这就是个玩笑,一诺这人你还不知道嘛,贪玩。’
可蒋颂天没说话,也没摇头,只是平静地看着他,默认了这件事。
“我草!!!”赵秉的脑门上开始呼哧呼哧地冒黑烟,眼神涣散,双腿不住地发软,无助地扶着墙壁,一副世界要毁灭的模样,神神叨叨地念叨着:“我草!我草!我嘞个大草…你俩疯了……”
喷香的热气四溢,红油在锅里翻滚,虾滑、肉卷、鱼豆腐和牛肉丸绕着锅边热情地打转,金针菇和海带浸在汤里半遮半掩。
赵秉握着筷子,眼神空洞地坐在地毯上,一点食欲都没有。
周一诺夹起两片鲜毛肚放在汤里七上八下,放到赵秉碗里,催着:“秉子,你怎么不吃啊,吓傻啦?”
赵秉确实被吓得够呛,张张嘴,吸了一口气热气,忽然不受控制地打嗝:“我…嗝…我缓一会儿,嗝,我有点吃不下…”
“……”周一诺拍了拍赵秉的背,“不是吧,你真吓傻啦?”
蒋颂天起身倒了一杯水过来,递给赵秉,“喝口水压压惊。”
赵秉仰头喝了一满杯,擦了擦嘴巴,视线在周一诺和蒋颂天身上打了四五个来回,愈发觉得自己在做梦,他抬手使劲扇了扇自己的脸,嘟囔着:“不会的,我一定是昨天没睡好,是的,没睡好,等醒了就好了,都会过去的……”
赵秉像中邪了一样,一手端着碗,一手捏着筷子,嘴里咿咿呀呀地说个不停。
周一诺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抓了抓头发,半哄半骗地说道:“行了秉子,先吃饭吧,就是梦也别饿着。”
“是啊,快吃吧。”蒋颂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停地往锅里下菜。
赵秉机械式地夹着碗里的菜吃着,连酱料都忘了蘸,神色恍惚着,时不时地还要抬头看一眼周一诺和蒋颂天还在不在。
这画面属实有些诡异,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吃火锅,发出的声音还没锅里的响铃响。
吃到一半,蒋颂天去厨房拿下午煮好的酸梅汤,冰了几个小时了,这会儿喝刚好。
蒋颂天倒在新买的陶瓷杯里,递给赵秉,“喝点这个吧。”
“谢谢。”
赵秉接过,看了看手里的素色杯子,又看向蒋颂天手边的另外两个半杯子,一个喜羊羊图案的一个懒羊羊图案的,很明显和他这个不同系列。
其实不止杯子,就连两人的碗筷也是《喜羊羊》主题的,和他的不同。
赵秉端起杯子喝了两口,酸酸甜甜的,清凉提神,他找回了几分理智,细细地打量了一圈这个小公寓里的陈设。
从窗帘到地毯,从杯垫到茶几上的抽纸盒,再从储物柜上的贴纸到沙发上的抱枕,随处可见都是《喜羊羊》的图案。
如果真是梦,也太细致了,太逼真了。
赵秉咽了口水,壮着胆子面对现实,试探性地问道:“你俩…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周一诺正吃着肉卷,没想到赵秉居然会愿意问,又惊又喜地抬起头看向他,“嘿嘿,寒假,你还记得我在居酒屋喝醉的那天吗,第二天我们就在一起了。
周一诺嘴角沾着麻酱,他下意识地抬手想擦,蒋颂天快他一步,抽了张纸替他擦干将。
赵秉看着面前举止亲昵又自然的两人,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费力地拨动着生锈大脑想了一番,而后抛出疑问:“所以…整个寒假你俩都在谈…谈恋爱?”
周一诺点点头,“对啊。”
“草!”赵秉想骂人,怯怯地看了一眼蒋颂天后,没好气地抱怨道:“怪不得我劝你和魏欣洁复合你说什么也不愿意,你他妈不早说,害我错点鸳鸯谱。”
周一诺抱歉地笑笑,解释道:“当时没敢和任何人说,不是在家呢嘛,想着小心为上。”
蒋颂天也帮腔道:“嗯,也怕吓到你。”
赵秉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确实吓到了,一诺疯就算了,颂天,你怎么也跟着疯了。”
蒋颂天淡淡地笑了一下,语气很笃定地说道:“没疯,是认真的,从很早以前我就喜欢一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