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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内外的甜（第1页）

林砚打开家门时，夕阳正往窗台上爬。安和小区的老楼没装电梯，七楼的高度爬得他有点喘，手里拎着的草莓酸奶晃出点奶渍，是刚才在楼下便利店买的——苏沐说过喜欢这个牌子。

玄关的鞋柜上还摆着原身留下的球鞋，灰扑扑的。林砚换了双棉拖，把酸奶放进冰箱，转身时踢到个纸箱，里面是他刚搬来时买的电竞外设，还没拆封。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苏沐发来的消息：【到家了？】

林砚笑着回：【刚到，七楼真要命。】

对话框沉默了几秒，跳出条新消息：【下次……我送你到楼下。】

林砚的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回了个“好呀”，后面加了个小狗摇尾巴的表情。以前总觉得发这种表情包很傻，现在却觉得，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接住那份藏在文字里的软。

他窝在沙发上翻战术笔记，钢笔在纸页上划过，忽然想起上午在苏沐家，两人头挨着头改代码的样子。阳光落在苏沐的手背上，能看到细细的绒毛，他说“这里的逻辑错了”，声音轻得像羽毛，林砚却听得心跳如鼓。

手机又震了震，苏沐发来张照片：【你的充电器忘在我家了。】

照片里的白色充电器躺在浅灰色的沙发上，旁边是本翻开的《操作系统》，书页上还留着林砚画的小箭头——是他上午指着某个定理说“这个像打野的刷新机制”时画的。

林砚回：【那我明天过去拿？顺便请你吃馄饨。】

这次苏沐回得很快：【好。】后面跟着个小小的草莓表情，和他买的酸奶一个味。

手机震了震，不是苏沐。是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只有一行字：【我在你家楼下，江哲。】

林砚皱了皱眉。这个号码有点眼熟，想了半天才记起来——是“野区小霸王”，一个只在游戏里和原主组队的男生。原身以前为了撩他带自己上分，天天视频聊天，还哄着他送了套情人节限定情侣皮肤，转头就跟别人吐槽“这人好骗”。林砚穿过来那天，看着聊天记录里那些油腻的撩拨和敷衍的承诺，只觉得头皮发麻，还了他皮肤和钱之后，当场就删了好友，断了所有联系。

他怎么找来的？

林砚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下看。楼下站着个穿连帽衫的男生，背着个双肩包，正仰头往七楼瞅，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背包带，看着比照片里显小，眉眼间带着点没褪去的青涩。

直播时间快到了，林砚犹豫了几秒，还是抓起钥匙下了楼。

“有事？”他站在单元门口的梧桐树下，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男生转过身，眼睛亮了亮，又很快暗下去，大概是现实里的“江哲”和视频里那个会对着镜头撒娇的人差距太大。“我看了你的直播，”他的声音有点闷，“就在海选赛那天，你打得很好。”

“谢谢。”林砚没接话，等着他说重点。

“你为什么突然和我断了？”男生攥紧了背包带，指节泛白，“视频的时候你说……”

“那些话你别信。”林砚打断他，语气平静却坚定，“以前的我……不是个好人。他骗了你的钱和皮肤，对不起。”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之前已经和你说清楚了，虽然还是很抱歉”

男生愣住了，像是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张了张嘴：“我不是来要钱的……我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从来没当真过？那些组队的晚上，你说我打野比你厉害的时候……”

林砚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原主的轻佻，终究是在别人心里留下了刺。“视频里的是以前的我，但又不是我。”他斟酌着措辞，“组队打游戏或许有过开心，但骗你皮肤是事实。我再补偿你一千块，钱你必须收下，算是……替以前的我还的。”

男生沉默了很久，踢着脚下的石子，忽然笑了笑，带着点自嘲：“也是，网上的人哪能当真。”他摆了摆手，“钱不用了，就当买个教训。”转身要走时又回头，“你现在……好像变了个人。”

“嗯。”林砚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望着晚霞笑了下。

男生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似的，笑了笑：“挺好的。祝你……比赛顺利。”

看着他走进晚霞里的背影，林砚松了口气。原身留下的烂摊子，总算又清掉一件。

回到家时，直播软件已经弹出了开播提醒。林砚调了调摄像头角度，刚好能拍到键盘和屏幕，指尖在手机上敲了条消息给苏沐：【准备开播了，来不来当我的首席观众？】

苏沐几乎是秒回：【在看。】

晚上八点，林砚准时打开直播。摄像头怼着电竞椅的靠背，只露出他握着手机的手，屏幕上是熟悉的王者峡谷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