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的床铺再柔软,也抵不过旗木宅那熟悉(虽然现在还不存在)的榻榻米气息。良乡在旅馆住了几天,感觉浑身都不对劲。空气里陌生的熏香、窗外陌生的喧闹、墙壁上陌生的纹路……一切都让他这只习惯了“狼窝”的狼人少年烦躁不安。更别提每天除了发呆、去后山溜达、数钱包里的“巨款”之外,无聊透顶!
他趴在窗台上,下巴搁在冰凉的窗框上,狼耳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板。脑子里反复回响着自来也那天随口说的话:
“旗木家?哦,现在当家的是旗木朔茂那小子吧?挺厉害的一个后辈,就是性格有点……啧,太认真了。你问卡卡西?没听说过,朔茂的儿子?好像还没出生吧?”
旗木朔茂?
良乡冰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这个名字……卡卡西从来没有提到过!一次都没有!是卡卡西的家人吗?父亲?还是叔叔?为什么卡卡西从来不提?难道……像森林里那些被驱逐出狼群的成员一样?良乡甩甩头,把不吉利的念头抛开。总之,这个时代,旗木家是存在的,而且有个叫朔茂的人。
他决定再去街上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偶遇”那个朔茂,或者……再遇到那个温暖的小太阳水门也行。
木叶街道,午后。
阳光有些晒人。良乡漫无目的地走着,尽量避开人群密集的地方。他的狼耳捕捉着各种声音——小贩的叫卖、孩子的嬉闹、忍者的脚步声……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钻进耳朵,带着点吃力的喘息。
“呼……呼……请让一让!小心!”
良乡循声望去,只见波风水门正抱着一摞几乎比他整个人还高的、摇摇欲坠的纸箱,小心翼翼地穿过人群。他小脸憋得通红,金色的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角,脚步有些踉跄,湛蓝的眼睛里满是专注和一丝紧张。
良乡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他默默地伸出手,从水门怀里最上面抱走了差不多一半的箱子。重量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水门感觉手上一轻,惊讶地抬头,看到是良乡,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笑容像阳光破开云层:“良乡哥哥!是你!谢谢你!”
良乡点点头,没说话,抱着箱子跟在水门旁边。两人一前一后,把箱子送到了街角的一家杂货店。老板娘看着水门,又看看旁边抱着箱子、面无表情的良乡(尤其是那对狼耳),愣了一下,随即热情地给了水门几枚硬币作为报酬。
水门开心地接过钱,小心地放进口袋。他擦了擦汗,看向良乡:“良乡哥哥,你还在住旅馆吗?”
良乡点头。
水门的小脸皱了起来:“旅馆……很贵吧?而且……一个人住,很无聊吧?”他想起自己家,虽然不大,但很温暖。他看着良乡,鼓起勇气,声音带着点期待和小心翼翼:“良乡哥哥……我家只有我一个人住。妈妈……去很远的地方照顾生病的亲戚了……爸爸……在忙任务。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他顿了顿,小脸微红,“可以…可以来我家住!虽然只有一张床……”
良乡:“……”他冰蓝色的眼睛看着水门真诚又带着点紧张的小脸。旅馆的无聊和不适感瞬间涌上心头。一张床?挤一挤总比旅馆强吧?而且……水门身上那股阳光的味道,让他觉得安心。
“好。”良乡干脆地点头。
水门开心地跳了起来:“太好了!那我们快回去收拾一下!”
房子不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带着一种朴素的生活气息。水门把自己的小床铺收拾好,又抱出一床干净的褥子铺在榻榻米上,给良乡打了个地铺。
“良乡哥哥,你睡床吧!我睡地上!”水门很坚持。
良乡摇头,直接走到地铺边坐下:“我睡这里。”他习惯了睡在角落或者地上,床反而让他觉得拘束。
水门拗不过他,只好作罢。他看着良乡安静地坐在那里,冰蓝色的眼睛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家”,心里暖暖的。他不再是孤单一个人了!
厨房,傍晚。
水门从朔茂那里领了今天的伙食费,兴冲冲地跑回来:“良乡哥哥!朔茂大人给了钱!我们可以去买饭团吃!”
良乡看着水门手里的钱,又想起卡卡西的教导:“我觉得一直让别人送饭不太好(卡卡西教的),我们自己也可以做。”他记得卡卡西说过,要学会独立生活。
水门愣了一下,随即眼睛更亮了:“我也这么觉得!”他用力点头,“我去和朔茂大人说一下!他肯定很高兴!”他像只小兔子一样又跑了出去。
很快,水门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小袋米和一些蔬菜。“朔茂大人同意了!还给了我们米和菜!他说让我们试试看!”
两个小家伙站在厨房里,面面相觑。案板上放着米、青菜、还有一小块肉。锅碗瓢盆倒是齐全。
“良乡哥哥,你真的会做饭吗?”水门看着良乡,眼神充满期待。
良乡:“……”他沉默了一下,努力回忆卡卡西为数不多的下厨场景——通常是煮糊的粥、夹生的饭、或者形状诡异的饭团(卡卡西:你先吃)。“呃?你不会吗……”他反问。
水门:“……”小脸瞬间垮了下来,湛蓝的眼睛里写满了无辜和茫然。“我……我只帮忙洗过菜……”
良乡看着水门那副“不我只会吃哦”的表情,叹了口气。“没关系,我们试着做一下,卡卡西好像教过我(虽然卡卡西也不怎么会)。”
水门:“……”(卡卡西到底是谁啊,让良乡哥哥这么在意……)他默默地把疑问咽回肚子里,决定先解决眼前的“生存危机”。
于是,一场史诗级的厨房灾难开始了。
良乡凭着模糊的记忆,把米倒进锅里,加水……加多少?好像要没过米?他加了水,盖上盖子,点火。然后开始处理青菜……洗洗切切?他拿起菜刀,动作生硬得像在握苦无,切出来的青菜大小不一,形状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