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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落前的走马灯（第1页）

“我没有讨厌他！”黄通下意识否定这个听起来不算正面的评价，他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辩解毫无说服力，又重新补充到，“我……对事不对人。”

“你是觉得他看起来不怎么学，玩着成绩还比你好，你不服气，是吗。”

舟云霁没有看黄通也没有看林散，只是抬头盯着那细细一根半透明的绳子，自顾自地说道。

“不……不是的……”

黄通的声音开始发抖，觉察到舟云霁的态度没有按照预料发展，他胜券在握的气势减了大半。

“我虽教书时间不长，但也见过不少你这样的学生。他的日记，是你偷看……喂，你……”舟云霁的腿被只能在地上爬行的黄通抱住，“……什么？”

“舟老师，不是的，你听我解释……”

虽不确定林散真的会杀了他，但被死亡笼罩的恐惧还是萦绕在黄通的头顶，他的身体抖成筛子一般，嗓子里也只能挤出几声抽泣。

舟云霁下意识地看向林散，却只见他还是只带着标准的微笑注视着自己，表情平和得如同正在观赏歌剧表演的英式贵族——打量的目光中也掩不住优雅。

“看啊，如同鸟儿困于罗网，你就这样被他双臂紧缚。”林散与舟云霁的眼神对视，莎士比亚的独白从他口中吐出，带上了一丝戏谑，却又不觉失调。

“那么～老师，你愿意恳求我来帮你摘掉这令人恶心的虫子吗？”

不知何时，一把亮得发光的匕首出现在林散的手上，开了刃的那面很锋利，皮质物品看起来也能很轻易地割断。

“不！”舟云霁刚想制止林散不理智的行为，手上却一空。

咔嚓——

藏在暗处的齿轮开始转动，基础机械运作的声响让舟云霁心头一紧。

不会是……他不可置信地低下头。

“你……干了什么？”

黄通手中紧紧地捏着黑色的遥控器——刚刚从舟云霁手中抢来的，他的嘴角扬起夸张的弧度。

“哈——哈——去死吧林散！这样……这样！我妈就不会一直拿你和我作比较了，明明是个同性恋，我妈怎么会夸呢！”

黄通听着上方越来越大的绳索收缩声，转过身来瞪着舟云霁，原本不算大的眼睛爬满了血丝，本还算秀气的面容被疯狂的嫉妒压住。

“还有呢，舟云霁！你算什么东西，偏袒一个同性恋，你不会也喜欢男的吧！”黄通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

“不对……不对，这是哪里……我要回去，我必须回去，我妈她会……”

黄通拖着脚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神情带着走火入魔的疯癫。

啪——

半透明的绳索绷紧，空气被切开的声音在空中炸开。

“林散！”

蓝色的项圈被拉上了半空，林散仍是好端端地站在原地站在原地。

“林散？你……”

舟云霁愣住了神，刚想开口询问，却被身后传来的惊呼声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