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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落前的走马灯（第3页）

“黄通！滚去写作业，上高中了就知道玩，你看看人家林散……”

“黄通，你要是有林散一半好，我宁愿你是个同性恋。”

粘稠的液体从鼻腔中一股一股地流出，被一根并不粗的绳索绑住，脚踝已经呈现紫色。

“爸爸……你不要和那个叔叔走好不好……不要丢下……我和妈妈……”

“老师，今晚的夜——有些长呢～”

舟云霁没有回应，只是呆呆地望着鼻血止不住流的黄通，心中竟生出一丝丝不真实的感觉，“可以……放他下来吗……不要杀人了……”

舟云霁垂着头祈求道，他捡起地上被摔得有些外壳破损的遥控器顺从地递到林散手上，舟云霁想用这样的行为来一定程度上地安抚林散。

“老师，你不知道吗？求别人帮忙的时候……要看着对方呢。”

颧骨被食指卡住，下巴被大拇指用力搬起，舟云霁被迫直视林散的脸上。

“……对不起……”

舟云霁下意识地道歉，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呼吸声都无意中放轻了些。

“哈哈，老师～不要这样紧张嘛，你……我总是无法拒绝你呢～”

眼前人灿烂如白日里那位少年一样的笑让舟云霁心中又生出一份不确定。

“那么……”

林散接过遥控器，笑嘻嘻地朝黄通说道：“我这个令人作呕的同性恋，就放你下来啦～”

细长的手指果断地按下蓝色按钮，舟云霁却莫名觉察到不对劲。

噗——

一声闷响印证了舟云霁的不安，“你……”还没等他的话说出口，嘴唇却被林散用一个很深的吻堵住了。

“走开！”

啪！

一个巴掌打在了林散的脸上，淡淡的红印留了下来。他没有留给林散多余的眼神，立刻跑向了黄通落下来的地方。

六米的高度，头部着地，确切的死亡冷不丁地出现在舟云霁的眼中，面部五官早已被撞凹陷的头骨戳穿，又被冲出的脑浆和鲜血混合物污染。

“呜……呕——”

恶心的感觉在胃里翻腾，舟云霁站在一旁干呕起来。弓起的身子，背部自然凸起的脊椎骨被一只手覆上，动作轻柔地拍了拍。

“老师～别看了，我来处理吧。”语气中竟是对恋人胡闹般的纵容，“好久……没看到你这么鲜活的样子了。”

舟云霁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生理性的恐惧侵蚀这勇气，明知这都是身后人一手造成的，却从着身体本能，想要更靠近林散一点。

见到舟云霁这番模样，林散的嘴角也勾起了弧度，他用力蹭了蹭怀中被吓到缩起的人。

“你先回床上吧，我收拾完就来找你。”说完他一把抱起舟云霁，“好不好？等着我，别走。”林散站在原地，像是非要舟云霁做出回答。

在舟山市混乱的感知中点了点头，林散这才动身，没走几步便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行军床。舟云霁被放下用被子裹好，林散俯身吻了他的嘴角，两三步便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