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沅环住沈长凛的脖颈,心房怦怦直跳。
她半直起身子,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好,叔叔,我会好好……的。”
谢沅的水眸里是皎洁的微光,仿佛依然是天真懵懂的,可潮红脸庞和眼尾透着的,却是至深的欲气。
那不是一般的秾丽花朵。
更像是被人经年仔细浇灌、已经熟透的馥郁花朵。
谢沅在这方面很笨拙,讨好人的方式也十分生涩,可某些时候,樱唇中却能吐出来令人血脉跃动的词句。
天真的蛊惑,能在瞬时勾起全部的恶欲。
沈长凛轻笑着,嗓音却透着哑意:“下回这种话,晚上再说。”
谢沅红着脸庞,声音细细的,像是在用气声说道:“我知道,叔叔,时候不早了,您快走吧。”
向来懂事乖顺的孩子,被逗弄过了,腮帮也气鼓鼓的。
就是催得太急了些。
沈长凛漫不经心,将谢沅抱到床上,她低着眸用小手,把他西裤上被她坐乱的褶皱抚平。
他长身玉立,目光却轻轻看向了落地窗的方向。
沈长凛状似不经意,轻描淡写地问道:“今天怎么想到把帘子都拉上了?”
谢沅想到他要走,才刚刚松了口气,此刻心弦霎时又绷紧了。
她的掌心沁出冷汗,后背也被冷汗给浸湿。
沈长凛时常表现出来的是一副温柔宽容的面孔,可熟悉他的人方才知道,他是一个细致到多么恐怖的人。
无论是公事,还是谢沅的事,几乎都从未出现过疏漏。
秦沈两家皆是庞然巨物,可到了沈长凛的手里后,却比在两位老先生手里还驯服。
他的手腕,领会过的人都明白有多狠而准。
谢沅直起身子,半跪在柔软的大床上,小心翼翼地拉住沈长凛的手,低声说道:“我原本想再睡一会儿的,叔叔。”
她的额前冷汗涔涔,容色也有些发白。
沈长凛看了谢沅片刻,忽而轻笑一声,柔声说道:“我还以为你带人回来了呢。”
他没在这件事上限制过她。
当初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沈长凛就告诉过谢沅:“要是有了喜欢的人也别怕,告诉叔叔就行,和秦家的联姻,我也可以帮你解决。”
那时候他的言辞有多温柔,后来他表现出来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就有多病态。
谢沅连曾经暗恋过沈宴白的事,都不敢让沈长凛知道。
更遑论是其他。
她的指节冰凉,分毫的热意都没有。
谢沅握住沈长凛的手,眸光闪动,她抬起眼帘,再度攀上他的脖颈,细细的嗓音微颤:“我是您的……,如果您不把我嫁给旁人,我就永远是您的。”
她清澈的眸里只有水意,干净到一眼就能望到尽头。
沈长凛唇边含着淡笑,吻了吻谢沅的额头:“说了,这话留到晚上再说。”
那无声的压迫感消退,他的目光也又如拂面的春风般温和起来。
谢沅后知后觉,刚才沈长凛是在诈她。
他不是多疑猜忌的人,用人也很宽容,但在她的事情上,却总带着病态的仔细。
谢沅印象中自己也没有怎么骗过沈长凛,只在吃冰激凌、喝奶茶之类的小事上,会遮掩少许,可不知道为什么,他问话常会多问一句。
不过她还是松了口气。
谢沅不顾腿根还软着,她光脚踩在地板上,乖顺地陪在沈长凛身边:“我送您下楼吧?”
他们俩的关系里,沈长凛是毋庸置疑的上位者。
但事实上,一直是沈长凛在照顾谢沅,她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侍候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