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高个子的青年人,身躯后仰,陡地就昏倒了过去。
他在海外待了一年,好像重病并没有好转,还更加严重了。
谢沅的神情有些凌乱,她竭尽全力保持镇定,却还是感觉眼前阵阵地发黑。
她都记不得她是怎么拨的急救电话-
沈宴白在重症病房待了些时日。
睁开眼时,只感觉大梦一场,身躯都是飘忽的,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他是最近才开始服这种药的,药物的效果很强,听人说谢沅当初病愈时,服的也是这种药,他就服的更安心了。
但事实是,服用这种药真的不能沾酒,不然会发作得更狠。
沈宴白紧抿着唇,开始回忆那些破碎的片段。
他思索了许久,也没能想清楚那些事到底是梦还是现实,而他这个人又是怎么到的重症病房。
但片刻后沈宴白听见了外间的声响。
似乎是一个男人在哄一个女孩。
“没关系,宝贝,”他很温柔地说道,“不是你的错,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女孩子哭声压得很低:“可是、可是我……”
男人像是将她抱起来了,轻声说道:“那我们先来看看哥哥,好不好?他生病了,说不定都不记得了呢。”
须臾,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间推开。
沈长凛声音很轻,柔得像风一样:“宴白,叫婶婶。”
第76章“你不想怀叔叔的孩子吗?”……
谢沅的眼眸还泛着红。
她跟在沈长凛的身边,雪白的裙摆镶着花边,随风掠动。
之前的记忆太模糊。
除了那些暗里的窥视和公开出来的照片外,沈宴白已经很久没有见谢沅。
沈宴白记不清晰知道谢沅和沈长凛订婚的消息后,他是怎么回来的燕城,又是怎么堵到谢沅,差些再度伤害到她的。
在海外的这一年半,他用工作麻痹自我。
无论白昼还是黑夜,沈宴白都在疯狂地工作。
他不能再见到谢沅,甚至不能想到她。
爱欲焚心,在风月场辗转半生后,沈宴白方才真正明白这个道理。
当初知悉沈长凛送谢沅出国读书时,沈宴白还在庆幸,谢沅读书可能要读很多年,可没想到一转头,他们二人就订婚了。
沈宴白戒烟戒酒很久,尤其是在开始服药过后。
但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的酒。
在混乱如梦的一段记忆后,沈宴白睁开眼,就是在重症病房里。
谢沅的手被沈长凛牵着,她的睫羽还沾着泪珠,眼尾也泛着红。
她生得柔弱,像菟丝花一般,除却在外间会有些成熟从容的模样外,在家里、亲近人跟前还是那个样子。
惹人生怜,诱人呵护。
可是这样一朵花,如今真的被人摘下来了。
那个人还是他的叔叔。
沈长凛对沈宴白的恩到底有多重,是沈宴白用一辈子都还不完的。
不管沈长凛对沈宴白的关心和爱护到底有几分是真情,有几分是处于表象。
在沈家风雨飘摇时,沈长凛一手稳住局面,并将沈宴白护于羽翼下的深恩,都是无法更易的。
所以任何人要娶谢沅,沈宴白都有把握将人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