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九界山出面,弄来一套最为上乘的魂道功法自然不是问题,只是半天功夫,林紫衣已经命人为秦休送来消息。
不过送消息的人,倒是有些出乎秦休的意料。
“青禾?”
秦休仍在仙盟藏书阁翻阅与魂道相关的功法书籍,察觉到身后出现一抹翠绿光芒,直到看清那袭比记忆中更为精致的蓝袍出现在眼前,才确定来者的身份。
光芒消失,迎面而来并非自己的妻子,而是一卷羊皮纸与乱七八糟的阵法旗帜。
秦休脸被砸得生疼,拿在手中查看了会儿,确定这套阵法确实派的上用场,笑呵呵放到一旁,转而看向双手抱胸的沈青禾。
“辛苦娘子了。”他将身前略显凌乱的书籍随意推到一旁,起身来到沈青禾面前,轻抚她滑嫩的腰肢。
沈青禾被秦休惹得轻嗔两声,也不恼,玉手抵着他的胸膛,冷声问道:“以前和楠安认主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这么麻烦?”
秦休顺势将这只手握住轻轻把玩,好像在玩弄最心爱的玩具。
“上次是和郁儿心意相通,但是这次我没办法沟通到她,只好自己进去看看,因为有上次的经验,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嗯。”沈青禾挣脱开手,深深看着自己的男人,“这次又需要多久呢?”
秦休也是第一次强行进入别人的灵魂,这其中会有什么麻烦,会要多长时间,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不过因为对象是郁楠安,所以能给他带来最大的慰藉罢了。
“一两天吧。”他还是不想让沈青禾太过担心,这女人怀着孕,心理又那么脆弱,先不要把真实想法告诉她为好。
沈青禾只是轻咬下唇,微微颔首,她忽然拉住秦休的胳膊,心慌意乱道:“等楠安醒过来,你要怎么和她解释呢?我……我对不起那孩子……”
看沈青禾这副担忧的模样,她恐怕一直在胡思乱想,想不通该怎么处理和郁楠安的师徒关系。
秦休其实没有这方面的压力,两只手都是宝,谁也放不下,所以干脆不去想,现在被沈青禾提起,也只是给予一个安心的笑容。
“娘子放心吧,到时候我会和郁儿解释清楚的,你们两个人,为夫谁都不会落下。”
“你……若是欺负了楠安,我这辈子都不见你了!”沈青禾本想说些恶狠狠的话,可是到了嘴边,发现自己再也没有那份骨气了,自己的人都已经属于他,肚子里更是有那一条还未诞生的小生命,怎么也没有发言的底气。
秦休将她的手拿到心口,轻声温柔道:“就是你真舍得,我和郁儿也狠不下心呀。”
沈青禾闻言心绪平缓了些,没好气的一拳捶在秦休胸口,“我五百年的道行,怎么连身子带女儿一起栽倒在你手里了!”
秦休嘿嘿一笑,幻想着师徒二人大被同眠的场景,揽住沈青禾起伏的腰肢,带她走过那一片凌乱的书海。
“郁儿曾经有段时间居住在藏书阁,无聊时画了些有趣的东西。”
他边说着,捡起一本放到外界也是十足珍贵的功法,翻到最后一页。
在泛黄的空白纸张上面,用毛笔潦草的画着四个小人,虽然简陋,但依稀可以辨别身份。
青袍的小人画得最为精致,大概是秦休。与他手牵着手的小人,不用想也知道是郁楠安。
少女旁边的则不能用小人来形容,被画得非常非常高,足足有三个小人叠起来那么高,手里抱着一柄剑,身份不言而喻。
最后一个小人则距离他们三人很远,张着血盆大嘴,张牙舞爪很是吓人。
沈青禾疑惑道:“前面两个是你和郁楠安,这个高人是我,那最后一个是谁?”
秦休满脸黑线,“大概……是灵月台吧……”
沈青禾捂着嘴“噗嗤”笑出声,笑了会儿,看着这幅画的眼眶不禁湿润起来,泪水止不住打在泛黄的纸页。
她这突如其来的哭腔让秦休吓了一跳,轻轻抱住自己的心头肉,如哄孩子般轻拍着沈青禾的后背,“怎么了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宝宝动了吗?”
沈青禾的哭声总是叫人觉得委屈又怜惜,哪里像一宗之主,分明是这世上最脆弱易碎的精致玻璃瓶,她紧扯住秦休的衣领,将泪水一股脑擦在上面,哽咽道:“相公,我以前是不是从来没有考虑过楠安的感受,是不是做错了很多事?”
“当然……啊不是,郁儿从来没有怪过你,你何必多想呢。”
秦休实在拿自己这转不过脑筋的大老婆没办法,她当初虽然是为了追求剑道,才一直把郁楠安关在主峰当作剑器培养,但也确实保护了那个孩子,否则让郁楠安落到外面的世界,后果不敢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