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离去,郁肃便啐了一口:“这一老一小,一个比一个不中用,三山变成这样都是被他们毁的。”说罢又转头看向岁初,“他们没少给你气受吧?”
是给了她不少气,但岁初总是轻飘飘给他们堵回去了。
“还好。”
“你这小丫头,有事也不爱开口,不就是受制于血誓吗?我积攒了功德升了半仙之位,摆脱妖籍,不会受之前的盟约束缚,只要你愿意,我帮你破了这血誓,从此天地逍遥,和他们牵扯不清做什么。”
鹤妖自顾自说了许久,忽而看到岁初身侧的殷晚澄,这才眯眼道,“他就是你信中说的,有怪病的小宠?”
先前仙界来信便是郁肃,只因仙界教条严格,他一时半刻无法下界,只能与岁初约好妖王寿宴带他前来。
“是他。”岁初隐瞒了殷晚澄的真实身份,将殷晚澄的手腕递过去,“前辈修习医术见多识广,给他瞧瞧,他这病,能不能治。”
殷晚澄不喜常人触碰,后退几步躲在岁初身后道:“澄澄没生病,主人说过,生病只给主人治的。”
郁肃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岁初先是安抚住殷晚澄,而后指指脑袋:“我怀疑他这里的问题,是由于这个怪病。”
郁肃拈了拈胡须:“明白。”
他并没有因为殷晚澄只是一介小宠便轻待,岁初从不主动求人,如今为了这澄澄给他来信,还将他带到这种场合,便知这澄澄对岁初来说极为重要。
搭上脉搏,凝息,又看了看他的面色,比常人显得苍白,唇也是微微血色,半晌才说:“瞧着气息顺和,只是身子虚弱,这也不算什么大病,养养就能好的,澄澄,你别紧张。”
殷晚澄当然紧张,递出去的手一直在抖,若不是岁初在他身侧,他真的很想缩回去。
岁初抓着他另外一只手安抚,接着郁肃的话继续道:“先前也没这么虚弱,就是那一晚之后便这样了,我给他用了好些药才养成这样的。”
人类的药对他没作用,只能用丹药才恢复好。
还有,先前那股作恶的力量还留在她的记忆里,这些她在信中详说了。
“但这瞧着也看不出什么……”郁肃说着说着眉心紧蹙,神情凝重地攥紧了殷晚澄的腕子。
“疼……”殷晚澄轻呼,郁肃探出的妖力蔓延到元神了。
“可是查出来什么了?”岁初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郁肃反复确认,半晌才开口:“难怪他会这么虚弱,没有表面这么简单,藏的这么深,又会伪装,便是连我都差点瞒过去了。岁初,他这毛病不是小问题。”
“什么意思?”
“他体内有蛊。”郁肃沉重开口,“剧毒。”
第28章第28章那是她第一次见他。……
郁肃此言大大出乎岁初的预料。
“什么蛊?这蛊会如何?”
郁肃暂且不答,收回妖力,落在殷晚澄的后衣领,本想再给他进行细致的检查,直把殷晚澄盯得发毛,一骨碌钻到岁初身后去了。
更别提现在人多眼杂,并不是什么好时机。
“若是能剥下他的衣物,检查他身上的话……”
岁初淡道:“问我便是,他身上每一寸地方我都看过,我对他的身体了如指掌。”
“……”这小丫头这么快就把人吃干抹净了?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说出来了,真不把他老头子当外人看啊。
郁肃轻咳一声正色,“应该是后背,是否有不妥?”
“不妥?倒是没瞧见……”岁初沉思片刻,忽然想起,“他的后背有一个印记,一朵血红色的鬼花……”
妖冶、鬼魅一般盛放的花,有些恐怖,那时候就觉得不适合他,当时她只以为是他的胎记。
“你说的鬼花,是不是形似忘川彼岸之花?”
“是很像。”提到忘川,岁初倒想
起来,难怪她觉得那股味道似曾相识,正是来源于忘川,她仅去过一次,还是为了……
停,那些恶心的往事早就被她丢掉了。
但,殷晚澄怎么会跟忘川扯上关系?
“在这之前,他是否有段时间性情大变,焦躁不安,头痛难忍?”
这她怎么会知道……她在那之前又不是时时刻刻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