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月慈抬手示意,而后问道:“给死者做过毒检吗?”
高韵:“尸检是分局那边做的,尸体刚转过来,如果他们没做那就是没有。”
“做一个吧。”郎月慈用捏起装有死者手机的物证袋,“这手机上有大|麻味。”
“郎哥,你确定吗?”马博看向郎月慈,“我们在现场没发现毒品痕迹。而且这孩子才17岁,还没成年。”
“吸毒跟年龄无关。”郎月慈回答得很简短。
“郎哥是专业的,那我一会儿做——”
高韵的话还没说完,韦亦悦就开了口:“郎哥你都三年没干缉毒了,而且你之前嗅觉失灵过,你说你闻到了,可我们都没闻到啊,这要是查出来没有毒品可怎么办?那不是浪费资源吗?”
郎月慈盯着韦亦悦,正色道:“排查一切可能本来就是破案的正规流程,我说我闻到了,你说你没闻到,那就更应该让实验室去做检测,数据不会骗人,血检结果能证明咱们俩是谁对。实验室的资源是否浪费不由你说了算。就算最后血检证实死者没有吸毒,那也是排除了一条错误线索。我是嗅觉失灵过,但现在已经痊愈了。我给出的判断是基于我十年的禁毒经验,你提出质疑的根据只是对我的个人意见。如果你认为个人情感偏好能够凌驾于证据和真相之上,那我看这案子也没必要查了,你说谁是凶手谁就是凶手,直接抓了得了。”
“毒检本来就是要花时间用耗材啊,我又没说错。我可不敢对你有意见,毕竟你是功勋警员。”韦亦悦这话说得太过阴阳怪气,所有人都皱起了眉。
成云霞把手中的笔记本扔在桌上,呵斥道:“韦亦悦,你出去。想好该怎么跟前辈同事相处之前,你不用参与这个案子了。”
“我……”
“出去!”成云霞提高了音量。
韦亦悦以前没被这么当众骂过,他涨得脸色通红,拿起面前的笔记本,不情不愿地离开了会议室。
郎月慈看着韦亦悦离开的背影,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高韵以眼神询问成云霞,在得到许可之后开口:“我这就让实验室做毒检,结果很快就能出来。”
成云霞点头,说道:“继续说说现场情况吧。”
“高主任,我来吧。”马博接过话来。
队内不合闹到这种程度,任谁脸上都没光。马博接话之后,高韵就非常知趣地以加急去做毒检为由,离开了会议室。
高韵的离开让会议室内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些,没有了那种当着外人丢脸的尴尬和局促,马博也开始介绍起来。
死者被发现死于出租屋内,报案人是房东,因为月底要收房租,给死者发了三天消息一直没有回应,上门来看,发现了尸体,于是报案。
初步推测出租屋为第一现场,门锁被破坏,窗户完好,现场有翻动痕迹,但尚不能确认是否为侵财。案发现场提取到的脚印和指纹都属于死者和房东的,没有第三人的痕迹,其他生物检材还在逐步检验之中。
房东称案发时候她与家人在一起,房东及家人的笔录都已经记录,今晚之前就会整理好上传系统。
介绍完这些之后,马博调出两张照片,接着说道:“根据痕检和法医的推测,死者是在睡梦中被割喉,算得上是一刀致命,几乎没有反抗,死亡之后才被斩首,死者的头颅与躯干部分还有很少的肌腱和皮肤连接着,推测死者在死后并没有被挪动,凶手先是割喉,等死者没了呼吸之后又补了两三下,把脑袋砍断。在现场我们发现了这两处值得注意的地方。首先是作为第一现场的卧室,死者仰面躺在床上,在她头部正上方的墙壁上有一个这样的符号。另一个就是死者的右手握着一个挂件。”
马博看向郎月慈,问道:“郎哥,关于这个,你有什么想法?”
“我不能确定。”郎月慈回答,“我没办过万字案,甚至都没有看过万字案的卷宗,即便这个万字符和挂件真的与万字案有关,也不能由我来确认。”
成云霞接过话来:“刚才我去找过袁副局了。无论是不是万字案,未成年人命案都是大案,更何况是分尸,更是需要全力侦破的,咱们责无旁贷,是否为万字案与现在的侦破途径并不冲突。咱们先按照现有的证据去查。”
会后各自去着手调查,成云霞单独留下郎月慈,询问他关于毒检的事情。
郎月慈回答:“我确信我闻到了,而且我怀疑不止有大|麻,那个味道更像是多种毒品混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