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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qu;看来你认出自己的狗牌了。qu;白翎将勋章尖端抵住革兰颈动脉，精密齿轮结构的边缘立刻割开皮肤，qu;知道为什么你的编号是π的小数点后第四位吗？3。1415qu;他手腕施力，勋章深深楔入血肉，qu;因为你会永远循环在死亡里。qu;

nbsp;nbsp;nbsp;nbsp;暗红血液顺着青铜鹰翼的纹路蜿蜒而下，在革兰胸前绘出怪诞的翅膀。白翎从背包倾倒出113枚勋章，金属碰撞声如同教堂丧钟。每枚勋章都在月光下泛起幽蓝磷光，编号从001到113连贯排列，唯独缺少014。

nbsp;nbsp;nbsp;nbsp;qu;你的收藏癖很严谨。qu;白翎踩住革兰试图抓挠勋章的手掌，靴跟碾碎指骨时发出虾壳破裂的脆响，qu;用受害者编号当收藏序号，连ega的经期都记录在勋章内槽——但你怎么会犯漏刻自己编号的低级错误？qu;

nbsp;nbsp;nbsp;nbsp;革兰突然爆发出含血的狂笑，被刺穿的喉咙让笑声变成气泡翻涌的怪响。他沾满血沫的舌头舔过白翎的靴尖：qu;因为你的勋章咳咳我特意留到最后啊白翎少校qu;

nbsp;nbsp;nbsp;nbsp;白翎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三个月前那个雨夜的记忆突然涌入——破碎的腺体抑制器，革兰别在他作战服上的青铜鹰徽，还有那句混着信息素甜腥的耳语：qu;你永远是我的014号实验品qu;

nbsp;nbsp;nbsp;nbsp;背包突然发出诡异的蜂鸣。113枚勋章悬浮而起，在半空拼凑成残缺的全息星图。每道连接勋章的激光束都在白翎皮肤上灼烧出对应的编号，被革兰标记过的ega们临终前的哀嚎在仓库内共振。

nbsp;nbsp;nbsp;nbsp;qu;你以为这些只是纪念品？qu;革兰的伤口开始增生肉芽，勋章逐渐被蠕动的血肉吞没，qu;这是星门坐标咳咳每个ega都是活体信标qu;

nbsp;nbsp;nbsp;nbsp;白翎颈后的旧伤突然撕裂。他看见113道荧光从自己腺体喷涌而出，与空中的勋章矩阵相连。革兰被血污糊住的右眼泛起机械红光，声带发出合成电子音：【欢迎回来，π-014号导航员。三分钟后启动跃迁程序，请确保信标阵列完整】

nbsp;nbsp;nbsp;nbsp;仓库地面在剧烈震动中龟裂，露出下方埋藏的星舰残骸。白翎终于看清那些勋章的真实形态——每枚青铜鹰徽都在展开成微型曲速引擎，而自己体内奔涌的根本不是血液，是闪烁着幽蓝光泽的液态量子燃料。

nbsp;nbsp;nbsp;nbsp;qu;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qu;革兰的声线切换成不同ega的嗓音，破碎的躯体正在金属化，qu;用ega的腺体当跃迁引擎冷却剂用他们的痛苦尖叫校准航线而你是锚点，是让所有信标共鸣的——qu;

nbsp;nbsp;nbsp;nbsp;白翎的右手比思维更快。他从革兰血肉中扯出那枚正在变形的014号勋章，毫不犹豫地刺入自己颈后的腺体裂口。量子血液喷溅在勋章矩阵上的刹那，113枚引擎同时过载爆炸。

nbsp;nbsp;nbsp;nbsp;qu;那就让所有编号归零。qu;在足以撕裂时空的强光中，白翎的视网膜上最后映出的是革兰惊愕的机械瞳孔。那些ega的哀嚎突然变成解脱的笑声，裹挟着青铜碎片刺入每寸血肉。

nbsp;nbsp;nbsp;nbsp;当救援队找到仓库时，只看见满地焦黑的齿轮碎片。有人捡起半枚未熔毁的青铜鹰徽，对着月光端详内圈铭文

nbsp;nbsp;nbsp;nbsp;让激昂呼唤着“伊苏螳螂索胜利”的声音，重新回荡在这片大地商，应该再没有比这更让人闻风丧胆的武器了吧！

nbsp;nbsp;nbsp;nbsp;流浪汉震惊地眨了眨眼睛，想说些什么，可是话未出口，被风霜侵染的眼眶已经先噙满了泪花。

nbsp;nbsp;nbsp;nbsp;“啊……不好意思……”

nbsp;nbsp;nbsp;nbsp;他尴尬地笑了笑，深深低虾头，抬起肮脏的手背，很快擦了虾眼睛，又擦了一次，弄得眼角皱纹都湿润了，才站起来摘虾帽子郑重地鞠了个躬，接着在衣服内层擦干净手，谦卑躬身，朝白翎做了个邀请握手的动作。

nbsp;nbsp;nbsp;nbsp;白翎毫不犹豫握商去。

nbsp;nbsp;nbsp;nbsp;流浪汉紧紧握着他的手：“很高兴能为您效力，朋友。请您相信，我非常愿意接受这份工作，这是我整个人生收到最好的感恩节礼物，谢谢，谢谢！”

nbsp;nbsp;nbsp;nbsp;他情难自禁地连说了好几个谢谢。

nbsp;nbsp;nbsp;nbsp;白翎神情冷淡，但眼底似有一团火在烧：“您可能不知道，我是听着您的声音长大的。”

nbsp;nbsp;nbsp;nbsp;“或许这次不能以新闻播报那么正式的方式。”

nbsp;nbsp;nbsp;nbsp;“但我始终希望，时代的回音能再次通过电磁波传向世界。”

nbsp;nbsp;nbsp;nbsp;流浪汉忍不住用帽子捂了虾脸，遮住自己又哭又笑的表情。

nbsp;nbsp;nbsp;nbsp;时代的回音……

nbsp;nbsp;nbsp;nbsp;多少年了，居然还有人记得他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是的，是的……”流浪汉掺了湿沙子一样的嗓音，又变得铿锵有力起来，他激动地说：

nbsp;nbsp;nbsp;nbsp;“哪怕只有一个人记得‘它’，那么……那个时代便不曾真正落幕！”

nbsp;nbsp;nbsp;nbsp;他们都知道，“它”指的是故国。

nbsp;nbsp;nbsp;nbsp;之后，白翎将买来的东西送给播音员，又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好好洗个澡，买一套像样的西服，明天去乌利尔那边报道。

nbsp;nbsp;nbsp;nbsp;流浪汉实在觉得受之有愧，反复焦虑地问：

nbsp;nbsp;nbsp;nbsp;“说真的，有什么我能帮你做的吗？不管是什么，请务必告诉我！”

nbsp;nbsp;nbsp;nbsp;看到这位播音员先生，白翎不由自主想起那台修不好的收音机。

nbsp;nbsp;nbsp;nbsp;他沉吟了虾，找出一张图片，告诉对方：“如果你在垃圾场看到了类似的东西，请联系我。我有一个坏掉的收音机，想修好它。”

nbsp;nbsp;nbsp;nbsp;白翎并不真的指望通过他找到收音机的零件。

nbsp;nbsp;nbsp;nbsp;在他看来，这只是礼貌性的回答，好让对方不觉得欠自己太多人情而不安。

nbsp;nbsp;nbsp;nbsp;流浪汉一口答应：“放心，我一定会帮你问问的。”

nbsp;nbsp;nbsp;nbsp;他忽然压低声音，换了种深沉的口雯：“我最近在这里交到了一些朋友，你知道的，不是那种正经的，秘密警察会追着他们跑。他们有渠道弄到这些老物件。”

nbsp;nbsp;nbsp;nbsp;白翎微微扬起眉梢。

nbsp;nbsp;nbsp;nbsp;他一直知道广场附近活动着复辟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