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花宴第二日午时,一行官兵声势浩大地踹开江家大门,打得江家三人措手不及。
江念鱼强自镇定,示意江言和杏春不要轻举妄动,只身迎了上去。
“各位大人,这是出了何事?民女向来遵纪守法,何至于如此兴师动众?”她恭敬垂首,脑中飞快运转,扪心自问,自来汴京后,她真的没有做过什么小动作。
“遵纪守法?呵!”领头官兵轻蔑出声,“你说是就是吗?这位娘子,凡事可都要讲证据。”
讲证据?她头一次听说遵纪守法还要自证,这哪是查案?分明就是刁难!
果然,下一秒,那领头官兵便挥手道:“给我好好搜!”
“是!”其余官兵得令,齐声应和。
江念鱼正要再次开口,一张搜查令悬在她眼前,成功让她闭了嘴。
那搜查令下的署名人,姓卫。
杏春在她身后,正左右阻拦搜查的官兵,见江念鱼呆站不动,急道:“掌柜,难道我们就这样任由他们搜吗?”
江念鱼回首,“杏春,别拦了,让他们搜吧。”今日搜不成,明日他们定然还会来。
杏春垂下双手,颓然站在原地,她不明白,她感觉掌柜变了,从前的掌柜,若遇到这样的事,向来都是据理力争。
可今日竟任由他们这般搜查,她想不通。
“大人,东西找着了!”
搜查的官兵效率颇高,不过一刻钟,便手举着东西撤了出来。
三人的视线一路追随那名出声的官兵,可他捂得太严,直到那东西被他递给领头官兵,江念鱼才看清它的全貌。
那竟然是。。。。。。昨日卫夫人赏给她的那只荷包!
“江掌柜,你偷盗卫公子财物,如今物证已摆在你面前,你还有何话可说?”领头官兵解开荷包,从内里取出一枚“卫”字玉佩,展示道。
通常来说,富贵人家赏的荷包,里头通常都是些碎银,因而这荷包自江念鱼昨日拿到手后,她就没有打开过。
谁承想,这荷包竟是卫令的?
难不成她昨日的猜测是错的?其实卫夫人知道簪子的事,联手和卫令做了局?
可她不过是一个小小店掌柜,卫夫人若真要对付她,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江念鱼脑乱心乱,怎么也捋不清头绪。
“来人!将这院中三人,都给我拿下!”领头官兵见她沉默不语,直接下了命令。
“住手!”江念鱼下意识厉喝,她可以跟他们走,可杏春和江言不行。
若三人皆被压入牢中,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官兵们被她这一声惊到,下意识停了脚步,纷纷看向领头官兵。
领头官兵脸色难看,大声训斥道:“看什么看!你们是犯人还是她是犯人?还不快给我绑?”
“大人,不可!”江念鱼伸手拦他,“这荷包是昨日宴上卫夫人当着众贵客的面亲自赏给我的,至于您说的偷盗,极有可能是误会。”
“况且,事发时,我们三人中只我一人在场,且这荷包又是我一路带回家的,从未假手于人。”
“您就算要绑,也只应绑我一人。”
领头官兵嗤笑,“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竟敢这样跟我说话?凡是昨日入了卫府的,皆有嫌疑。”
“我想绑谁,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入了卫府的?江念鱼敏锐地抓住了这处漏洞。
她故作顺从,“好,那就依大人的要求,凡是入了卫府的,大人都能带走。”
领头官兵见她识相,面上总算缓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