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您要时间排不开的话,我让秘书陪着。”
她答得毫不犹豫,“我去接吧,我不放心她一个人。”
“好。辛苦您跑一趟。”
两人简单道了再见,傅程铭挂断电话。
唐小姐洗过澡,换了条较厚的棉质长睡裙出去,“你和谁打电话呀。”
她稀松平常地随口一问,看他时,眼眸如清澈见底的湖水。
傅程铭停顿片刻,合拢阳台的推拉门,将手机搁在小木桌上。
她歪着脑袋,手握毛巾擦着发尾,下意识觉得他是深夜忙工作。
“是聊你们开会的事情吗。”
“不是,”他佯作轻松,很好的隐藏了情况,“在说明天的订婚宴。”
“哦,”她手臂僵在半空,眼睛发亮,“有多少人来啊。”
“不到三十个,”傅程铭上前半搂住她,给她擦头发,“不算多。”
“其实也挺多的。那我都得站起来给他们敬酒吗?”
他垂下眼,看她一脸好奇,不禁笑,“他们多大的架子。”
“啊,不是?”
“你坐着,让他们去找你。”
“你的意思是我坐,他们站,那每个人都能清清楚楚地看见我长什么样,太社死了,我晚上要睡不着了。”
唐柏菲终于体会到了幸福的烦恼,头抵着他,蹭呀蹭。
额前的碎发起了静电,毛茸茸地翘着,“那我要穿什么衣服。”
发尾差不多干了,他由此放开她,看她急吼吼地拉柜门。
她拨开一件件,挑来挑去,这个吧,那个也挺好,选了半天。
“这个旗袍好不好,但是已经穿过一次了,不对,上次的人和明天的不一样,明天的人没见过,那就这个吧。”
“不行,这个裙子吧,我喜欢红色。”
傅程铭叠起毛巾,看睡饱觉的女孩子正亢奋,精神气很足。
他抑制着冲上去抱她亲她的劲头,给成姨发了短信,让送夜宵来。
等送来后,他连碟子带碗放在桌面,浓郁的香气溢满整间卧室。
自从那天允许她在床上吃点心,就此开了在卧室吃饭的先河。成姨叫人送餐进来的次数越来越多,多到数不清,大家都习以为常见怪不怪,甚至认为,哪天太太要在卫生间吃,先生也是让的。
“来吃点东西。”傅程铭喊菲菲,握汤匙搅着粥。
某人像没听见似的,置身事外地抱着衣裙纠结。
“不是饿了?”
不理他。
“有你爱吃的。”
还是不理。
“这个不好看,”她越挑越没底,“我没衣服穿了——”
他调侃,“我怎么看见一柜子都是你的。我的衣柜还被你占了半边儿。”
她顾不上回答,抽出几双鞋,眉梢紧锁,“你觉得哪个好看。”
“哪个款式哪个颜色更上镜呀,明天肯定要拍照。”
身后的男人一语道破,“菲菲拍了那么多杂志也会紧张。”
“不一样,”她嗫嚅着重复,“这次不一样。”
唐柏菲的作息彻底乱了,十二点吃完饭,又搭衣服,凌晨才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