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刚才她站在刑亦合身边,两个人都穿白色,都一样青春无限。
他们关系好像很不错。
将报纸合住,放在腿上。
再垂眼,才发现纸被他揉皱了,纹路七零八碎的在边缘。
力道再大就能揉烂。
成姨走来,不明就里问他,“那位是哪家的公子哥儿,好像和太太很亲近。”
傅程铭仍旧沉稳,不动声色往褶皱处抚着,折了四道,终于看不出痕迹,“是刑家,刑亦合。”
“我怎么没见过呢。”
“他今年刚回国。”
“哦,这样啊。”成姨念着,又一副将说不说的样子。
他笑,“有什么话,您就直截了当说。”
“我是说,您真放心太太和刑少爷去伦敦?我看那小子对太太的眼神,说不上来,奇奇怪怪的。我不太喜欢这个人,乍一看,不像少爷,倒像是旧社会的白相人和拆白党。”
成姨骂道。
巧了,刑亦合爱穿白色。
她又打量傅程铭,这位还真是气定神闲,坐着就没起来过。
“我知道,她在和我置气。但伦敦这个地方,又不是只有他能去。”
第17章选择
唐小姐到达加莱港口吃过饭,再准备登船是次日下午。
从法国加莱到英国伦敦需要跨过英吉利海峡,如果航行顺利,不超过三天可以抵达。
站在港口,她和毛晚栗手牵手,看整片春季蔚蓝的海,像玻璃一样。
刑少爷的那位设计师朋友早早在安检处等候。
金发碧眼,总之不是亚洲人。
他背对海风,双臂展开,说穿梭英吉利海峡的同时,请记得回头拍照,因为你会看到整个多弗尔白岸,非常美。
“这是皇家轮渡,”刑亦合看唐小姐,给她指每层的窗户,“orion包下八层,那里的房间是有豪华套间的,还有酒窖,明天晚上会有烟花,炸开的时候,歌舞厅的灯会灭,所有观众席的人可以上台跳舞。”
毛晚栗兴奋尖叫,“如果可以一直不开灯,那就摸黑跳到英国,菲菲,就像咱俩之前去的那个酒吧。”
“结果你把我的脚踩肿了。”唐柏菲控诉。
“没有吧。”
“你穿的是恨天高呀毛女士,一直站不稳,一直往我这边凑。”说完,两个人挨到一起笑。
Orion从船上叫来几位海乘,把所有行李运到船舱。
唐小姐双手扶着宽边帽,海风将她的长裙吹起,整个人站在岸上,像一枝金漆花瓶里的蝴蝶洋牡丹。
风比较大,而Orion请来不少人,他的朋友,他朋友的朋友,这一来上船的就更多。
加之她的视线还有一半被帽檐遮挡,没注意角落一道人影。
上船后,他们跟着海乘绕过大厅,坐电梯去十八层。
电梯门关。
里面的空间足够,散发幽香,地毯绵软,她的高跟鞋踩上去变得无声。
厢内三面镜子,背后是凸出的玻璃,可以看到海峡。
海乘是一位欧洲年轻男人,穿着制服和白手套,替他们按楼层。
他笑着,用带俄罗斯口音的英语讲,“orion先生的朋友真多,他之前就包下过我们邮轮,但那时候还没有中国朋友。”
刑亦合说,“那得是几年前了吧,我和他也是在伦敦认识的。那会儿我还是学生,逃课去看他的画展。”
海乘说是的,“但今天呢,除了两位漂亮的中国小姐,还有两位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