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对视两秒,唐小姐十分心虚。
气势上,他强她弱,她被看得节节败退。
她不像刚才那样大胆,灰溜溜转头,欲盖弥彰的喝起咖啡。
加过牛奶的白咖啡再配上黄油饼干,甜腻腻的,腻得她心慌。
傅程铭侧身靠在扶手上,欣赏起她喝咖啡。
她两手捧着杯子,嘴在杯沿小口小口的轻啜,沾了液体的上唇,镀了层水润润的光,像裹满露水的樱桃。
他了然女孩子的心思,在躲着他,躲到整整一杯都喝完了,眼没带瞟的。
他笑笑,收回眼不再看。
傅程铭开启了新话题,告诉她,“aldric是我的老师。”
唐小姐放下杯子,目光在两人之间游弋几次。
“两年前他还在北京当教授,只是现在退休了,”他说,“自从他回伦敦,我要见一面可就难了。”
aldric摘了眼镜,反驳他,“你毕业后就很少见我了,一年见一次算不错的。”
“我平时太忙,总抽不出完整时间。”傅程铭解释。
“是,”aldric看着唐柏菲,手却指着他,“两三年不见,要来也是突然通知我,说是带着太太一起,你看他架子多大。”
aldric当众损他,“是为你太太来,你才肯来。我要托这位小姐的福了。”
唐小姐笑笑。
心里默默品呷那几个字——是为你太太来。
傅程铭笑着受下老师的训,“晚上我多喝几杯,给你道歉。”
“你说的,”烟或酒,随便一样都能让aldric开心,“那这样,你待会就陪我去酒窖,我要白朗姆调鸡尾酒,你来调。”
他应下,又问她,语调微扬,“你去么?”
她摇摇头,“我想睡觉。”
从今天凌晨两点就没合过眼,加上邮轮奔波半月,好不容易到岸,她想睡很长一觉。
aldric听她这么说,扶着拐杖起来,安排一位女佣带太太进房间。
在傅程铭的注视中,唐小姐和女佣上楼梯,背影慢慢消失-
带她进房间的女佣就是中午打伞那个。
女佣对这位太太很有好感。
站在门前开锁时,对唐小姐笑说,“我们这座楼年代久,都是拿钥匙开,aldric先生老了,不愿意换密码锁的门。”
刚才在大厅她一直绷着,因为和aldric不太熟,aldric又是教授,她最怕老师。
现在只剩两人,她彻底放松了,对女佣摆出灿烂的笑,“这样也挺好呀。”
门开,女佣一手扶住,也不自觉跟着笑,轻声说,“中午谢谢你替我打伞。”
她进屋,站在地毯外的木地板上,“不要谢,这也不需要你谢。”
“因为之前来庄园的有些先生太太,不顾我们这些人,我们淋成什么样都得先打好伞,他们沾上一滴水我都要被骂。”
唐小姐不屑的嗤笑,“那可以去医院鉴定一下了,是不是一级残废。”
女佣捂着嘴笑,“你性格真好,也难怪,你先生会那么爱你。”
“啊?哪有,怎么可能,”她结结巴巴的,不知该怎么答,只好转移话题,看一圈房间,“你帮我看看这个窗怎么开。”
女佣替她开了窗,凉风灌进来。
房间窗明几净,她仔细看,才发现行李已经被搬上来了,就在座钟旁边。
双人床,有白色床帐,床下是地毯,对面有壁炉和电视机。
阳台在窗边,左右各一个洗手间,总体面积目测五十平。
唐小姐拉行李,将箱子打开,翻出件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