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看着给。”柳静蘅的脑子很容易就被带偏思路。
秦渡转身走了,不多会儿又回来了,这时候手里多了张支票。
他将支票丢柳静蘅脚下,柳静蘅思忖片刻,竟真弯腰去捡。
他想还给秦渡,想告诉他是自己词不达意,没想要钱来着。
但所有的解释都埋没在秦渡那冷冽的一声:
“拿了钱就走。”
柳静蘅呆呆捏着支票,看着秦渡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直到人彻底消失不见,他才追到门口问:
“走去哪?”
*
窗外的天,乌云密布,顷刻间大雨倾盆而下。
柳静蘅怔怔望着手边支票,忽然理解了为什么文学作品中常用天气来烘托主角心情。
他眨眨眼,心头的暴雨被大风吹得四散而落,可笑的是,他到现在也没搞清楚状况,只记得秦渡让他拿钱走人。
“走”可以理解为离开当下所在地,也可以理解为“滚”。
柳静蘅不太清楚自己这么理解对不对,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秦家是秦渡说了算,他要他走,又有谁敢出手拦呢。
柳静蘅起身,打开衣柜,翻出自己初到秦家时带来的衣服换好,是与夏天格格不入的加棉衬衫。而后将秦渡买给他的衣服整理整齐挂好。
然后哄着小糯米、佩妮和方块进了航空箱,一并带走。他并不觉得把这仨小孩留在秦家它们会受到优待。
背上背一个,双手各提一个,柳静蘅坐上了出租车。
他最后深深看了眼气势磅礴的秦家大宅,挥挥手:
“永别了。”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柳静蘅站在原主的老破小楼下,呆呆愣愣的,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他摸了摸心口,只觉得那里像这个雨天一样潮潮的。
*
李叔乘着大暴雨回了家,第一件事就是找柳静蘅唠两句,看看他可爱的脸蛋,缓解被浇成落汤鸡的忧愁。
在柳静蘅空荡荡的房间转了几圈后——
“秦总——!”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响彻秦家。
秦渡对着电脑,指如疾风敲击键盘,头也不抬,应也不应。
“秦总,静静怎么走了?我看他连衣服和三个小家伙都带走了,这不像去度假的样子啊。”李叔一个滑跪,径直来到秦渡面前。
秦渡还是不搭理他,仿佛没这么个人。
李叔缓缓爬起来,小心翼翼观察着秦渡的脸。
没什么表情,但冷凛森寒,凌厉的唇线紧紧呡着。
“秦总……”李叔看出了些许端倪,“您和静静吵架了?”
“没有。”秦渡敲着键盘,决绝道。
“那他……”
“是我单方面恼羞成怒。”秦渡手下的键盘噼里啪啦,桌子似要被震碎一般。
李叔:“啊?还有这说法呢?”
如果他没记错,“恼羞成怒”的意思应该是由于羞愧到极点,下不了台而发怒。
你羞愧什么?
秦渡似乎不想同他解释什么,转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