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咨询费……一百二十万?”
凌楚楚用手指戳着账本上的条目,眉头皱了起来,“杨光,你来看看这个。”
杨光凑过来,看着那笔款项,收款方一栏赫然写着:云州宏图咨询有限公司。
“这个数额有点大啊。”
杨光也觉得不对劲,“清河镇去年有什么大工程需要这么高额的咨询费?”
“鬼知道。””
“八十万!还是这家公司!”
她把两本不同季度的账本摊开,指着上面的名字:“这家云州宏图咨询公司,有问题!”
旁边一位戴金丝眼镜的审计员闻声走了过来,扶了扶眼镜,说:“凌主任,这两笔支出手续是齐全的,合同、发票、领导签字都有。”
“从账面上看合规。”
“合规个屁!”
凌楚楚一拍桌子,声音有点大,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什么狗屁咨询公司,动不动就收几百万的咨询费?”
“咨询怎么盖厕所吗?这他妈就是洗钱的!”
她性子直,说话不过脑子,但话糙理不糙。
杨光赶紧拉了她一下,对审计员歉意地笑了笑。
然后他低声对凌楚楚说:“别嚷嚷,心里有数就行。”
凌楚楚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冲动了,她哼了一声,拿出手机,把“云州宏图咨询有限公司”这个名字,和相关的凭证编号,仔仔细细地拍了下来。
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家公司,就是捅破清河镇这片天的一根针。
……
清河水库,晨雾弥漫。
陈群脱下了警服,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旧夹克,和刘明两个人,沿着水库边的土路慢慢走着。
根据赵海川的指示,他们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悄悄走访水库周边几个村落的老人。
问了一上午,没什么收获。
一提到几年前水库里的死人,那些老人都跟见了瘟神一样,连连摆手,什么都说不知道。
中午,两人在村口的小饭馆随便吃了碗面。
陈群的目光落在了邻桌一个正在喝酒的老人身上。
老人皮肤黝黑,手上布满了老茧,一看就是常年在水上讨生活的人。
陈群走过去,给老人递了根烟,自己也点上一根,蹲在老人身边。
“老师傅,天天在这水库打渔啊?”
陈群闲聊似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