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助理从店员手里接过一本厚厚的册子,询问道:“关于西装的款式,这家店有以下几种,需要给您每种都做一套吗?”
云迁翻看了一下,指着其中一种说:“就这一套吧,不用做那么多。”
虽然说回了云家,成为云家的二少爷,但是他仍不打算参与太多集团的事,比起金融经济,他更喜欢医学。
没赵粒梅在旁插手,他人生的选择能自己做主,在未来的计划中,他大三可能会考医学专业的研。
很难,不过考不上也没关系,回家吃分红足以使他富裕一生。
岑助理面露难色,老板让他给二少每种都做一套,如今老板和二少的意见相左,该听谁的?
别的不说,一套肯定不够,他想从各个角度跟云迁叙述只做一套的坏处,便听门口传来一阵喧嚷声。
“让开!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我可是云家两位少爷的妈妈,再不让我进去,等会儿我让我儿子给你们好看!”
“……”
女人刺耳的嗓音令云迁脸色大变。
不用问,“云家两位少爷”其中之一肯定是云迁。
岑助理见状,明白二少对这位养母没什么感情,试探问:“需要让保安直接轰她出去吗?”
“不用。”云迁深吸了口气,摇头道:“让她进来,我跟她谈谈。”
赵粒梅已经找了他一个月,期间通过打电话、找上学校等方式找他,打电话还好拒绝,对方打一个电话他拉黑一个,若是换电话卡,把新号码也拉黑了。
找上学校也不用他出面,他们学校对学生的保护很到位,家长进出校门要出示身份证件或者能证明自己跟学生有关的证明,云迁的户口早迁到亲生父母这边,赵粒梅即便拿户口本出来也证明不了什么,所以进不了学校。
可云迁是万万没想到,赵粒梅不知从哪儿打听到他回A市,并且今天在这家店里定制西装。
如果母子关系好也就罢了,他给钱给得痛快,除了该给的赡养费之外,他给再多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但他们关系不好,赵粒梅在他小的时候就开始很强势,插手他大大小小所有事情,等高中他借口考好些要求住宿才好点,谁知高考又被对方篡改志愿。
云迁想到邮箱的匿名邮件,眼眸微眯。
看在这么多年的母子情义上,他不介意给最后一次机会,若是还像跗骨之蛆般不知足,他也不介意将养父母一家送入监狱。
再等等,等宴会办完再说。
好歹是家人给他精心操办的身份公开宴会,他想顺利地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岑助理不清楚邮件的事,他以为二少心软,一而再再而□□让,想说什么,想起自己的身份欲言又止,但走到门口,他还是停下脚步,回头说:“二少,容我多嘴一句,一时忍让不会让这种人反思自身,只会更加贪得无厌,有困难的话,您可以找老板帮忙。”
云迁笑了笑,“我知道了,谢谢。”
在脱离原生家庭的影响后,他对比自身和周围人,觉得自己挺幸运的。
人生不能重来,不如向前看。
老天给了他修正人生的机会,用可爱的弟弟补偿了二十年的缺憾,真正的家人很关心他,一切都很值。
不一会儿,赵粒梅就被岑助理带了进来,并且很有眼色地转身离开,关上了门。
赵粒梅一进来,宛若刘姥姥逛大观园般稀奇,光看她的外表,看不出她是会在店门口撒泼的人。
母子俩许久未见,赵粒梅看到云迁只懒懒瞥了自己一眼,然后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这幅不重视她的态度令她顿时怒火涌起,她质问道:“这就是你跟妈妈见面的态度?”
云迁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把手机放在桌面,推过去,示意她自己看。
赵粒梅不明所以,脸上怒容未消,“我告诉你,别想转移话题--”
她不近视,这么近的距离使她毫不费力一眼看清屏幕的文字和图片,刹那间,惊出一身冷汗。
“你想告我,调查我?!”
赵粒梅不可置信,但她极为聪明,没有承认证据是真的,她露出些许难过和伤心,“小迁,妈妈知道最近找你要的钱太多,可我也是没有办法,为了培养你,家里欠了亲戚朋友太多债,做人得讲良心,不能欠钱不还啊!”
“你不要听信某些人的谗言,那都是在挑拨我们的母子关系,这些都是假的。”
云迁看完她的表演,表情没有多少变化,“钱用去哪里,证据是不是假的,你我心中都有数。”
赵粒梅见骗不到他,卖惨也没用,面目狰狞扭曲,站起来大喊大叫质问云迁没有心,最后似乎明白闹也没有,拿了最后一笔钱走人。
离开时,她寻思着如何弄到云岫的联系方式,养子没法拿捏,云岫是自己亲生的,血缘关系做不得假,总比在云迁那捞得还多。
然而走到门口,她眼睛咕噜一转,想到一个毁掉云迁重视的宴会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