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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画系的公共课不多,只是有些分散,从大一上到大三,平均一学期两门课。
云岫看着课表上孤零零的唯一一节课,有种学校让他们专业的学生一周至少来一次学校、以免老师找不到人的错觉。
不过课少总归是好事,云岫不用天天回宿舍午休,看程铸阴晴不定的臭脸。
这天,他上完课,岑助理打电话过来,说发了份文件给他,里面有时下较为流行的西装款式,让他多选几套。
听他这么说,云岫脑海中灵光一闪,似是不经意道:“我二哥也有吗?他做的什么样的呀?”
在岑助理回答之前,他只是想选一套跟云迁一样的款式,等宴会开始,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的小心思,即使云迁心大没多想,经有心人一说,还能不想吗?
岑助理跟云岫的关系还行,跟他说了编号,还说了云迁只想做一套的事,“您回家劝劝二少吧,一套西装哪儿够,我们这些当助理的,有时候都要用到备用西装,别说他还是宴会的主人公之一!”
云岫“唔”了一声,答应下来,“好吧,等我回家劝劝他。”
才怪。
于他而言,只做一套西装好啊!
他正愁没做过这类任务,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总觉得跟其他同事下毒下药一比,他的计划和商战中热水浇发财树没有区别。
果然是好人一生平安顺遂,坚持当好人是有回报的,他刚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他把云迁的宴会礼服划破,不就达到陷害的目的了?
试想一下,回归的云家二少穿着不合身的礼服出席宴会,那些心眼多如筛子的人一瞧就能想到云迁不被重视,想到云父云母偏疼云岫,进而暗中叽叽歪歪说闲话。
但凡有一句听进家人耳中,他都会被讨厌,然后他再“不小心”透露自己是故意的,天平便彻底倾向云迁那边。
当然,这还不够。
云岫打算在宴会后,当着云鹤的面给他带绿帽,男人的尊严不容侵犯,他坐等非洲之旅即可。
这么想着,云岫乐出了声。
哈!他真是个天才!
……
云岫除了莫名其妙的坚持,做事能力一直很强。
他想好怎么陷害云迁,便开始暗中打探相关信息。
得知店家会在明天下午将做好的西装送来,后天下午举行宴会,他计划在明天晚上在西装上做手脚。
他想的很好,但计划实行起来遇到了困难。
晚上十点。
年轻人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刻,云家上下一片寂静。
云岫听说云迁晚上找朋友玩去了,偷偷摸摸溜出房间,想提前踩点预习一下。
然而他刚走到楼梯口,旁边传来“咔哒”一声开门轻响。
云岫站在上去的楼梯那侧,身体一僵。
云鹤从门内出来,有些疑惑,“小崽,你要上去?”
云迁不在,云父云母每天都是晚上九点睡觉,上去找谁?
还是说身体不舒服?
云鹤的心猛然一提,上下打量,没发现异样,干脆开口询问:“是不是不舒服?”
“我没事啊!”云岫没病也没过敏,生怕大哥把他拉去医院,转念一想,他想起云鹤房间就在云迁房间的下面,格局分布是一样的。
一计不成,又起一计。
他弯起眉眼,冲着云鹤笑了笑,“我忘记二哥出门了,睡不着想找他玩,大哥你还没睡嘛,要不我去你那玩玩,可以吗?”
少年穿着淡黄色的睡衣,笑容甜丝丝的,宛若一块香甜可口的小蛋糕。
云鹤不清楚房间有什么好玩的,他喉结微微滚动,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变成:“可以。”
他意识到自己对云岫的心意,从不高看自己抵御对方诱惑的能力,理应拒绝,但谁能拒绝一块会叫哥哥、浑身散发香气,还会主动跑进嘴里的小蛋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