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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第2页)

正犹豫间,那墨须章鱼突然甩出一条粗壮的触手,绕过光网的缝隙,如毒蛇般直取玄黓的面门。那触手末端的吸盘张开,露出里面尖利的牙齿,腥臭味扑面而来。

她惊觉回神,刚要侧身躲避,一道金色剑气已经抢先一步劈来,“唰”的一声将触手斩断。断裂的触手掉落在礁石上,还在不停扭动,黏液四处流淌。

秦景行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站到我身后去!”

墨须章鱼的触手断口处喷涌出乌黑的汁液,腥臭味瞬间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作呕。

玄黓攥紧了手中的骨笛——这骨笛是用西漠古兽的腿骨炼制而成,笛身刻满了繁复的摄魂符文,能吹奏出扰人心神的曲调,更能强行剥离妖兽魂魄。既然已经暴露了声音,索性便不再藏着掖着。她将笛口抵在唇边,清冷的笛声骤然响起,不同于寻常乐曲的婉转悠扬,这声音尖锐而诡异,带着一种能直接扰动魂魄的力量,如无数细针,密密麻麻刺向两头异兽的心神。

果不其然,笛声响起的瞬间,原本躁动狂暴的夔和墨须章鱼动作猛地一顿,攻击的势头瞬间滞缓下来。它们的眼中渐渐泛起迷茫,像是被抽走了魂魄般,动作变得迟缓笨拙,连嘶吼都弱了几分。

秦景行握着剑的手微微一滞,猛地转头看向她,眼神从最初的震惊转为难以置信的笃定,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颤抖,还有一丝失而复得的狂喜:“阿壬,真的是你!”

玄黓没有回应,只是将丹田中的灵力源源不断注入骨笛,笛声愈发急促尖锐,那扰动魂魄的力量也愈发强劲。她知道,现在不是认亲叙旧的时候,先彻底控制住异兽才是关键。

秦景行见状,立刻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激荡,沉声道:“所有人听令!以北斗七星为阵眼,催动全力!”道士们不敢耽搁,拖着带伤的身体迅速调整站位,同时将灵力注入桃木剑,剑身上的金光比之前更加璀璨夺目,几乎要穿透云层。

秦景行纵身跃上离异兽最近的一块礁石,七星剑直指苍穹,口中的咒语越来越快,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阵眼处的金光汇聚成一道水桶粗的光柱,如天神的巨斧,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直直劈向两头异兽。

“吼——”夔被光柱正中额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庞大的身躯踉跄着后退了数步,周身的煞气瞬间黯淡了不少,独角上的电光也熄灭了。墨须章鱼的触手彻底萎靡无力,软软地垂在海水中,再无之前的凶势。在困龙阵的强力压制和骨笛声的魂魄扰动下,两头异兽渐渐没了反抗之力,瘫倒在浅滩上,气息奄奄,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

秦景行松了口气,剑上的紫色火焰渐渐熄灭,露出剑身原本的莹白光泽。他刚转过身,想要再次确认玄黓的身份,眼底的焦灼与期待几乎藏不住,却听她的笛音陡然一转,原本尖锐的曲调变得阴恻恻的,带着一股强烈的吸力——她竟是要趁这个机会,夺走夔的魂魄!

骨笛声中蕴含的摄魂之力瞬间爆发到极致,笛身泛起淡淡的黑气。夔的魂魄渐渐从残破的肉身中剥离出来,化作一道淡金色的虚影,虚影中闪烁着细碎的电光,正是她梦寐以求的灵材。在笛声的牵引下,那道虚影缓缓朝着玄黓的方向飘来,越来越近。

就在那道淡金色虚影即将被玄黓吸入骨笛的瞬间,夔像是感受到了魂魄剥离的致命威胁,突然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猛地挣脱了困龙阵的束缚。它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利的獠牙,带着浓郁的煞气,不顾一切地朝着玄黓猛冲过来。墨须章鱼也随之而动,剩余的数条触手同时袭来,吸盘死死锁定她的身影,像是要将她拖入深海挫骨扬灰。

“小心!”秦景行的声音里淬着从未有过的惊惶。他甚至来不及拔出深深插在礁石缝里的七星剑,只凭着腰间灵力骤然爆发的冲力,从丈高的礁石上一跃而下。身形在空中划过一道绯色弧线,衣袂被海风扯得猎猎作响,速度快得超越了自身修为的极限,连周遭的空气都因这急冲泛起细碎的涟漪。

玄黓的目光死死黏在那道近在咫尺的淡金色魂魄上,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魂魄中流转的雷电之力清晰可感,像一簇跳动的星火,诱惑着她耗尽多年心血的执念——只差一步,只差这最后一寸距离就能得手!反正这些年闯过的极北冰原、南疆瘴林、西漠古冢,哪一处不是险象环生?被妖兽重伤的次数两只手都数不清,大不了就是躺上三五月养伤,今日说什么也不能让这梦寐以求的灵材从眼前溜走!她狠狠一咬牙,非但没有向后闪避,反而催动心口的“噬魂心法”,将骨笛中的摄魂之力催动到极致。笛身泛起的黑气愈发浓郁,牵引魂魄的吸力陡增,那道淡金色虚影在气流中剧烈震颤,眼看就要被彻底吸入笛中。

就在夔的利爪带着腥风,即将擦过她肩头的瞬间,一个温热的身躯猛地扑到她身上,将她死死护在身下。那熟悉的清冽气息裹着海风的咸涩,瞬间笼罩了她。

玄黓心头一急,所有的理智都被“即将得手却遭阻拦”的焦躁冲散,下意识以为秦景行是要破坏她的摄魂术、夺走夔的魂魄!情急之下,她几乎是凭着本能反手一抽,将藏在宽袖夹层中、用来防身的寒铁短刃拔了出来。那短刃是西漠寒铁所铸,刃口泛着冷光,她甚至没看清身前的人是谁,便毫不犹豫地朝着那温热的躯体刺了出去。

“噗嗤”一声,短刃没入皮肉的声音在异兽的嘶吼与海浪的轰鸣中格外清晰,带着皮肉被撕裂的滞涩感。几乎是同一刹那,夔的利爪和墨须章鱼的触手重重落在了秦景行的背上,发出“嘭”的一声沉闷撞击,仿佛闷雷滚过胸膛。

玄黓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前的身躯猛地一颤,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紧接着,温热的液体溅在她的脸上、颈间,带着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刺得她鼻腔发酸,眼泪险些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秦景行!”她惊声尖叫,那声音里充满了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慌与颤抖,比看到异兽反扑时还要急切。手中的骨笛“当啷”一声掉在礁石上,笛身与石块相撞,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摄魂的笛声戛然而止,只余下余音在空荡的海岸线上微弱回荡。

那道淡金色的魂魄失去了笛声的牵引,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瞬间缩回了夔的体内。两头异兽像是抓住了最后的生机,趁势挣脱了困龙阵残留的金光束缚,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踉跄后退。夔的独角耷拉着,墨须章鱼断了半截的触手还在淌着黑血,二者一前一后坠入深海,激起巨大的水花。不过眨眼间,便消失在幽深的海水里,只留下一片浑浊的涟漪和散落的触手碎片,在浪涛中缓缓沉浮。

秦景行趴在她身上,身体越来越沉,原本撑在她身侧、试图撑起身体的手臂缓缓垂下,指尖擦过她的手背,带着滚烫的温度,却渐渐失了力气;气息也变得微弱起来,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滞涩感,温热的鼻息拂过她的颈窝,却让她浑身发冷。

玄黓连忙伸出手,颤抖着抱住他的后背,指尖刚触碰到布料,便被滚烫的湿意浸透——那是他的血。她慌乱地将他轻轻翻过来,让他平躺在礁石上,自己跪坐在一旁,手指抖得几乎无法弯曲,小心翼翼地去摸他的腹部。那柄寒铁短刃还深深插在那里,刃身没入大半,鲜血正顺着刃身的凹槽汩汩涌出,染红了她的指尖、掌心,甚至溅到了她的衣摆上,红得刺目。

她不敢去拔那短刃,只能僵硬地移开目光,看向他的后背。这一眼,让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一道从右肩延伸到腰腹的伤口深可见骨,皮肉翻卷着,露出里面森白的骨头,黑色的煞气还在伤口边缘游走、侵蚀,每一次跳动都带来一阵细微的震颤。

前后两处伤口的鲜血混在一起,顺着他的衣襟往下淌,在身下的礁石上汇成一滩鲜红的血渍,迅速被涨潮的海水漫过,却又立刻被新涌出的血液染红,在海风中散发出刺鼻的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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