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吧,阿伯以前住在那里过。”
卿秋状似不经意说:
“西北吗?那不是离江南很远吗?”
迟久觉得莫名其妙。
“这里又没有我认识或在意的人,肯定去了別的地方就不再回来啊。”
卿秋喃喃重复。
“是啊,去了就不再回来了。”
时间已经到了。
不管卿秋怎么想,光了一个月的迟久已经掀开被子,扯过衣服就往身上套。
“剩下的钱记得换成金条,我和宾雅要带走或者卖都方便些。”
手腕被按住。
迟久抬头,对上卿秋黑沉沉,没有光的浓雾色眸子。
“抱抱我。”
卿秋垂著眸,扣住迟久的手握紧又鬆开,不知是在想什么。
“最后再抱抱我,我就放你走。”
迟久穿衣服的手停下。
他现在还满身狼藉,其实很不体面,但这的確是最后一面。
迟久说著不留恋。
但最后,这个地方的所有人里,他还是多看了卿秋一眼。
“我害怕你。”
迟久道:“我小时候的噩梦里经常梦见你,梦见你会毁了我。”
他发誓要躲卿秋远远的。
可最后,在还没记住宾雅气息的情况下,他先把卿秋的脚步声心跳声呼吸声都记得一清二楚。
就当做个告別。
迟久老实过去,轻轻抱抱卿秋。
“我的噩梦要结束了。”
卿秋举起的手放下,到最后都没再回应那个拥抱。
拥抱即將结束。
迟久想,他或许的確是放下了。
美好的未来在冲他招手。
此时此刻,迟久已经不想再和卿秋纠缠下去。
可在他即將收手的瞬间。
“砰——”
紧闭的门突然被破开,迟久揽著卿秋的手下意识收紧,不安地侧身。
却看见大夫人。
和站在大夫人身后,捂著嘴巴震惊到无法出声的宾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