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意袭上舒晨的心头。
应寒之不疾不徐,纸袋的晃动幅度都没什么变化。
舒晨被蒙着脑袋,爪子怎么扑腾都扑腾不开,急得团团转,也只是从纸袋左边扑腾到了纸袋右边。
狗叫声没有引来任遥,但也吸引了一些好奇的同事。
“寒之,你这袋子里装的是狗?”
“嗯,楼梯间捡到的,可能是自己从楼下爬上来的。”
“交给保洁阿姨处理就好啦。”
“没事,”温和淡然的语气,“我最近想养狗,正好收养了。”
“你好善良啊!”
依旧是平和温柔的语气:“看着挺可怜的,没办法放下不管。我提前请个假带它回家喂点东西,你帮我和王姐说一声。”
“哎,哎!”
舒晨在纸袋里气得几乎要厥过去。
斯文败类,厚颜无耻,人面兽心,丧尽天良!
这次他被扔进车后座的动作有些粗暴,狠狠的使着劲儿,带着点怒意似的。
舒晨摔了个屁股蹲儿,挣脱不开,知道再叫也没有意义,决定暂时保存体力,缩在角落里不吭声。
应寒之沉默地开着车。
一路无话。
一人一狗在寂静中对峙,好像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到了地方,纸袋被拎下车。
舒晨偷偷用奶牙咬袋子,被应寒之发现,直接一只手探进来,扼住了他的喉咙。
舒晨呼吸一窒,立刻把脑袋又缩了回去。
“老实点,”他听到头顶上方,应寒之很轻地说,“不然我现在就带你去做绝育。”
舒晨:“!!!”
这句的杀伤力实在巨大,他呜咽一声,委委屈屈蜷缩起来,不敢动了。
进了屋子,终于从纸袋和衣服里解放出来,舒晨也战战兢兢没敢动。
应寒之把他丢在圆桌上,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平静地看着他。
黑色高领毛衣包裹起修长的脖颈,愈发衬得肤色雪白,眉眼如墨。
舒晨畏畏缩缩地呜了一声,一个劲儿往后缩。
退了几步,被应寒之一伸手按住了。
狗肚子与桌面亲密相贴,凉飕飕的。
舒晨又呜咽了一声。
“去哪儿?”他平和地问他,仿佛在和好友日常闲聊,“上次就被你逃掉了,你觉得这次还能成功吗?”
舒晨歪着狗脑,装傻。
“所以今天是舒晨带你去了公司,让任遥照顾你?”应寒之的指腹在他背上画着圈儿,“舒晨呢?我从采访后就没看见过他,他去哪了?”
舒晨眨了眨眼睛。
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他原本担心应寒之已经发现了真相,所以一路紧张不已。
现在看来,担心是多余的。
想想也是。哪个正常人能想到人会变成狗?
舒晨无辜地看着应寒之,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