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练就好了。”他放下胡琴,从怀里掏出张纸,“我编了段小调。”
他清了清嗓子唱起来:“湖蓝布,裁旗袍,我媳妇穿上赛天仙……”
“难听死了。”云棠音上手就准备捂他的嘴,却被他按住手。
“明天我拉琴,你就站着笑。”傅煜城捏了捏她的脸,“你一笑,台下肯定都看呆了。”
云棠音看着傅煜城,很无奈。
这还是那个不苟言笑的傅煜城吗?
联欢会那天,傅煜城穿着笔挺的军装,胡琴往肩上一扛,倒有几分模样。
云棠音穿着新做的月白衬衣,手里攥着那串江石手链,紧张得手心冒汗。
“别怕。”傅煜城凑到她耳边,“要是忘词了,就喊‘傅煜城你个没正经的’,保准没错。”
胡琴声起,虽然调子歪歪扭扭,倒也热闹。傅煜城开口就唱:“供销社里花布鲜,我给媳妇扯三匹……”
云棠音本想跟着唱,却被台下的哄笑逗得忘了词,只好红着脸瞪他:“傅煜城你个没正经的!”
这下台下笑得更欢了。傅煜城却接得自然:“媳妇说我没正经,疼你才敢瞎胡闹……”
一曲唱完,傅煜城突然把胡琴一放,对着云棠音鞠了一躬:“往后扯布我付钱,绣花我递线,这辈子就这么没正经下去了。”
云棠音的脸烫得能烙饼,拉着他就往台下跑。
刚到后台,就见余霞举着糖葫芦等在那儿:“给,奖励你们俩的!”
傅煜城接过来,先给云棠音塞了一颗:“酸不酸?”
“酸死了。”云棠音含着糖,眼里却亮闪闪的。
“酸才好。”傅煜城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酸过才知道甜有多金贵。”
晚风穿过戏台的幕布,带着槐花香,把两人的笑声送得老远。
云棠音突然觉得,不管是唱跑调的歌,还是演笨拙的戏,只要身边有他,日子就总能过得热热闹闹,甜甜蜜蜜。
就是这变化……
好像是在潜移默化之间,云棠音几乎都要忘了原书里的傅煜城是什么样子了。
许蓉也来东北闹了?
回家的路上,云棠音还在琢磨傅煜城的变化,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胳膊:“你以前在部队,是不是也这么会哄人?”
傅煜城低头看她,月光落在她眼里,亮得像撒了把星星:“以前哪有机会?训练时吼得嗓子冒烟,休息时倒头就睡,哪像现在,有现成的媳妇疼。”
“谁
疼你了。”云棠音嘴硬,却往他身边靠了靠,“我看你就是跟人学坏的,都油嘴滑舌了。”
“那我改。”他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改成只对你一个人油嘴滑舌,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