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復一日,竟也在此坚持了一年多。
容君珩盯著封夜宸消瘦背影,沉声道:
“既然他执意出家,大师何不成全?或许成全了他,他的心结便解了。”
那男人的心结无非是怕封沅芷造孽太重,就是下了地狱也没个好下场。
可就算他出家,后半生天天为她超度赎罪,又有什么用?
人都死透了,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住持脸上怔了下。
容君珩收回视线,注视著他,眸光幽深,
“再者,能在此坚持念经一年,大师又怎么能说他与佛无缘?这难道不也是一种缘分?”
住持恍然,沉吟:
“容施主所言也有道理,这件事我再好好想想。”
“嗯。以后他的事不用再通知我了,我对他仁至义尽。”
容君珩淡声。
“明白。”
两人从进寺院到离开,封夜宸都没有回过头。
下山的车上。
阮芷想到什么,握了握容君珩的手,轻声问:
“你说,封澈知不知道他跟封夜宸的真正关係?”
封沅芷死后,封澈也像是突然间看破红尘,离开港城后没多久,便去了最偏远的山村支教。
“知不知道都不重要了,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容君珩掌心包裹著她柔软小手,指腹细细摩挲她手背。
“也是。”
阮芷点头。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隨著封沅芷的死,变得无所谓了。
对封澈和封夜宸来说,那点血缘上的父子关係又能换来什么呢?
什么都不能,反而会让封夜宸一见到封澈,就想起他朝封沅芷开的那一枪。
弒母啊……
何其沉重的枷锁,將永远困住他们父子俩。
“好了,从现在起,封家人的事都跟我们没有任何关係了。”
容君珩有些不满她陷入沉思的模样,一把將她揽进怀里。
“以后都不许再提他的名字,多想想我和孩子,嗯?”
阮芷冷不防被他霸道地勾起下巴。
四目相对,男人眸底深处的不爽让她不觉好笑。
八百年前的老黄历了,他还吃这种醋呢。
“当然了,你和孩子才是我的家人,是我要陪伴一辈子的人,没人比你们更重要,我时时刻刻都把你们放在心里。”
她正色道,说完笑吟吟凑近吻了下他唇,隨即抱住他脖子,头往他肩上一靠:
“老公,我们快回家吧,一个月没见两个小宝贝,我特別特別想他们。”
容君珩指腹蹭过被她吻过的唇,眉眼间的意犹未尽瞬间褪去,变得温柔。
“好,我们回家。”
他也想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