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府内。
元簪瑶将将用过晚膳,正四处溜达消食。
年轻的小厮来禀道,府外有位声称是上京来的女郎来寻她,且姓檀。
檀?
元簪瑶心口陡然一震,她几乎没有停顿,飞奔前去,一把推开厚重的门扉。
晚风在这一刻灌入,黄昏下,门前的少女虽风尘仆仆,但那双清露般的眼睛却依旧透澈。
她眨眨眼,柔声轻唤:“簪瑶。”
“阿禾?我不是在做梦吧……”元簪瑶怔忡,不敢置信地喃喃。
恍如一场幻觉。
檀禾双眸乌漆黑亮,不由得微微而笑说:“是真的,我和殿下一起来到朔州了。”
元簪瑶迟疑片刻,戳了戳檀禾软绵绵的腮帮子,再次确认后,她一下子绷不住了,杏眸里滚出大颗泪珠,扑上前去抱住人哭嚎。
“呜……”她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异地他乡,元簪瑶见到熟人,简直跟见着她爹娘似的激动不已。
檀禾眼也生热,伸出手,轻轻拍拍她的肩背安慰。
府前石阶下,两匹高头大马上还各坐一人。
元簪瑶松开她,抹了把泪,上前正色道:“殿下相救之恩,臣女万分感激,无以为报,来日必当牛做马!”
谢清砚道:“无事,比起镇北王的所作所为,孤只是举手之劳。”
元簪瑶知晓,等着那位王爷回来,她定要重重言谢。
许久未见,元簪瑶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又拉着檀禾问东问西。
檀禾如实道:“我其实是来朔州寻亲的。”
元簪瑶双眸瞪圆,惊讶:“寻亲?”
阿禾不是乌
阗人么,怎么会有在西北的亲人?
“此事说来话长,一时解释不清。”檀禾点了点头,不无感慨地道,“簪瑶要搬走和我们一起住么,这样晚间得闲,我好细细说予你听。”
元簪瑶大喜过望,刚要应下,甚至还想拉着檀禾促膝长谈。
但在触及到太子不经意间投来的锋锐目光时,她一个激灵。
若是答应了,她岂不是要跟根木头似的杵在他俩中间。
于是,元簪瑶很有眼力见地婉拒:“暂且先不了吧,回头我收拾妥当,再去找你玩儿。”
“那好。”檀禾暂时与她道别。
元簪瑶挥手,许久才想起追问:“那你们是住在何处?”
雪鸮回道:“前头二里地,右拐,澍水巷。”
不过几步,他们拐入巷道口,两旁墙垣遮挡住了落日余晖。
宅院是几年前雪鸮二人来此买下的,坐落于城西和阳坊一条最是寻常不过的街巷,离镇北王府很近。
虽常年空置,但好在一直有人打理,庭院里静静地伫立棵参天刺槐,洁白的槐花正恣意盛放,缕缕清香袭来。
待到用完晚膳又沐浴后,天已黢黑。
整洁明净的屋中,檀禾盘腿而坐,两条纤细匀称的长腿光溜着,在床畔一豆昏黄烛火映照下,泛着柔亮光泽。
谢清砚迈进屋时,便见檀禾低垂脑袋,一手费力地掰着腿,似乎在上药?
檀禾正低头专心抹药,似乎是觉察到谢清砚的视线,她微微抬眸望去。
就着摇曳的灯火,谢清砚得以看清,她大腿内侧白嫩的肌肤,被马鞍摩擦得通红,甚至已有破皮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