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合作方那边对于你今天没有亲自出席现场,稍微有些意见。”
贺清砚停顿了片刻,回:“我知道了。”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留下握着手机的助理摸不着头脑。
这是在意呢?还是不在意呢?
近半个月来,为了这个超大型项目,贺总一直亲自跟进,甚至还加了这么久的班,怎么感觉一个周末回来,大项目就突然变得无关紧要了?难不成在贺总心里,有了更重要的事情?
头等舱内,贺清砚靠在柔软的椅背上,整个人仍处在怔愣中。
他终于见到了消失的宋悦葳。
消失不见的人如今已经成了别人的妻子,甚至还有了一个份外可爱的孩子。
眼前蓦地浮现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还有,贺清砚抬手摸在自己被重重亲吻过的侧脸。
宋悦葳的孩子和她一样,似乎都对这张脸格外偏爱。
可也仅此而已了。
男人垂下手,眼眸暗淡下去。
他或许一开始就该听从母亲的建议,放弃找人。真那么做了,或许就不会如现在这般,虽然找到了想见的人,可要找的人却根本不认识他,就更别提回答他的满腔疑问。
“呜哇哇哇。”突然爆发的啼哭声拉回了贺清砚的思绪,他不
由得侧眸看向从过道那头走过来的女人。
烫着精致卷发的女人抱着孩子,脸上写满了不耐,哪怕怀中的孩子哭得震天响,她也只是敷衍地用手掌拍着孩子的后背:“别哭了,别哭了。”
头等舱的其余乘客皆是一脸的晦气,本来他们多掏这分钱就是为了图个安宁,但是没想到这次居然这么倒霉的和宝妈坐在了一起。
孩子不哭还好,哭起来就是要人命。
“太太,还是让我来抱吧。”跟在女人身后,神情有些怯懦的妇女试探性开口。
卷发女人瞪了怀里的孩子一眼:“烦死了,也不知道这个死样子和谁学的。”说完就径直将婴孩儿丢回了妇女怀里。
后者立马柔声安抚起孩子。
原本还在哇哇大哭的婴儿也似乎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渐渐地也停下哭泣,只余下轻微的抽噎。
卷发女人撇了撇嘴,对旁人的谴责目光视若无睹,眼睛扫向座位号,开始寻找自己的位置。
她略一打量,就看见了正望向自己这边的贺清砚。
整个人一愣,旋即脸上绽开如花一般的笑容,朝贺清砚走了过去。
之前尤显得刻薄的声音一下子变得矫揉造作起来:“不好意思,我家孩子第一次坐飞机还有些不太适应,应该没有惊扰到先生你吧?”
贺清砚淡淡瞥了她一眼便收回视线,并没有搭腔。
女人走近后,侵略性十足的眼神将眼前这个完美得挑不出一丝毛病的男人打量了个遍。
相貌,十分;身材,十分;气质,十分。
剪裁得体的西装不是她眼熟的秀场高定,但只看服帖的面料,必定价值不菲。
最重要的是,男人的无名指上很干净。
原本觉得家里那个精挑细选的男人还算顺眼,可和眼前的人比起来,有如云泥,当即就起了别的心思。
只是男人的冷遇让卷发女人有些挂不住脸。
压下心底的火气,女人深刻知道,欲速则不达,航班还有这么长的时间,总有机会能搭上话。
况且,前面都没看见自己的座位号,卷发女人确信自己的位置很有可能就在这位极品男人的身边。
果不其然,两人的位置仅隔着一个过道。
她欢欢喜喜地落座:“真是太巧了,没想到我的位置竟然就在先生的旁边。我们这么有缘分,不如交换下姓名怎么样?我叫娄彩妍,从鹿港去朔方是为了旅游。不知道先生你去朔方是为了什么?旅游还是工作啊?”
“太太,能让我进去吗?”那个妇人此时也抱着孩子来到了卷发女人身边,唯唯诺诺地询问道。
娄彩妍拉下脸刚想发怒,斥责保姆读不懂空气。没看到她正在关键时候吗,居然还跟没长眼睛一样撞上来。
但在训斥脱口之前,她迅速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在家里,身边还有人看着,立刻从座位上起身,脸上也重新绽开微笑:“我这就给你挪位置,小心些,别磕着宝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