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偌立刻跑了出去。
秦伟术的老仆老闫带着几名保镖先于苏以偌赶到秦望轩的办公室,正撞见秦苍业抬脚踹向蜷缩在地的秦望轩。那一脚来势汹汹,力道非同凡响,幸亏秦望轩及时翻滚躲开,否则恐怕真要命丧当场。
秦望轩已退至墙角,再无退路,心中疯狂咒骂着秦伟术:我不是你亲爱的继承人吗?怎么还不派人来救我?
他紧盯着秦苍业缓缓逼近的脚步,盘算着等对方踏入五步之内就立即跪地求饶。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喊:"小少爷!住手!"
只见数名黑衣保镖冲进房间,二话不说便朝秦苍业扑去。秦苍业反应极快,抄起手边的椅子就朝保镖们砸去。
办公室门口的人群突然发出一阵惊呼。人群后方,秦伟术双手负背,神色阴沉却步履从容地缓步走近。众人立刻自动分开,为他让出一条路。就在秦伟术刚要迈步进去的瞬间,身后骤然掠过一阵风。一个瘦小的身影越过了他,猛地冲进了办公室。
秦伟术顿时火冒三丈,可还没来得及发作,就听到了屋内传来的一声清亮、尖利且颤抖的呼喊:“你们不要碰他!”
屋内,苏以偌已经抱住了情绪失控的秦苍业,她紧紧地搂着他的腰转过头来,怒视着那些保镖,吼道:“滚开,不要碰他!”
此时的她,虽然还没搞清楚前因后果,但已经果断地站到了秦苍业这边。她心中恐惧,却不是恐惧周围人的拳脚,而是害怕秦苍业在他们的刺激下,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来。
她就像是一头护崽的母兽,那拼命维护秦苍业的样子让周围人觉得不可思议,就好像刚才差点把人打死的秦苍业才是受害者一样。
连一旁真正的受害者秦望轩都无语地叹起了气。
“偌偌”秦苍业低下头,凝视着怀中的女孩,眼中盛满哀伤。他不再理会周围虎视眈眈的保镖以及那些围观窃语的员工们,也不理会门口面色冷若冰霜的秦伟术,更无闲心理会躺在地上的秦望轩。此刻,他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这个明明很弱小,却在拼命护着他的女孩。
他不理解。如果偌偌真的跟自己猜测的那样,已经对秦望轩有了好感,甚至和秦望轩有了一段他不知道的往来,又怎么会这么不顾一切地护着自己呢?
如果她真的对秦望轩产生了感情,应该去关心地上的秦望轩的?
所以,她是被迫的吗?
可如果是被迫的,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秦苍业脑子里一塌糊涂。他将手里紧紧拽着的、已经在打斗中沾染上血渍的方巾拿到了苏以偌眼前,问道:“这个,为什么会在秦望轩那里?”
“我,我就问了他一点事,他拿走了”高度紧张的苏以偌,在这种状况下,根本想不出什么借口来。
“你们私下见面了?他怎么拿走的?”秦苍业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冷笑,绝望的情绪深深刺痛了苏以偌的心。
苏以偌眼眶发红,又着急又难过:“我们没做什么,你别多想啊。”
门口的秦伟术重重地咳嗽一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他看向老闫,命令他赶紧送秦望轩去医院。
秦望轩手腕脱臼,全身上下都疼痛难耐,可被人扶出门时,他竟然十分作死地转头朝秦苍业放了句狠话:“哥!你的都会是我的,包括你的女人!”
秦苍业眼中怒火翻涌,正要再次动手时,苏以偌用尽全力抱住了他。
“冷静点,冷静点秦苍业,”苏以偌都快哭了出来。
门口的秦伟术眉头越皱越深,看向苏以偌的眼里满是愤怒和鄙夷。
“苏小姐,你的手段超乎我的想象啊!”他大步走了进来,嘲讽道,“原以为你的目的只是我的大孙子,这才几天,就搞得他们兄弟两手足相残了?”
他挥了下手,指挥手下去控制住苏以偌,见秦苍业神色警惕地死死护住她,怒道:“秦苍业,这种货色,你还要留在身边?”
“住口!”秦苍业吼道:“她是我的,你没资格评价她,你也休想动她分毫!”
秦苍业将苏以偌打横抱了起来,用冰冷的眼神逼退了围上来的保镖,走向了出口。
“秦苍业!你再疯下去,还想继承秦家的基业吗?”秦伟术看着他的背影,恨铁不成钢地怒吼出声。
“股权给谁,您请自便。”秦苍业扔下这句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秦伟术气得手抖,眼里是深深的失望,等秦苍业走远后,才对身旁的老闫说道:“走,去看看望轩。”
医院里,秦望轩已经经过了全面的检查,除了手腕脱臼外,其他地方都是些未伤及筋骨的皮外伤。他在病床上躺了一会儿,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给秦苍业发个信息解释一下:嫂子太可爱了忍不住逗了一下,真的什么都没做,连根头发都没碰,我只是想让你的戏演得更真一点儿,想给你的计划加快进度。你看,这下子老头子肯定不会怀疑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也绝对会更偏心我了”
左手打字很慢,信息还没编辑完,秦伟术就走了进来,秦望轩连忙关上了手机,抬起眼眸可怜兮兮地喊了声:“爷爷。”
秦伟术脸色依旧阴沉,老闫给他搬了把椅子后,他在病床边坐下,斥责道:“以你现在的身份,什么样的名门闺秀找不到?那种毫无背景的普通女孩,你看上她什么了?”
“因为他是哥哥的女人啊,”秦望轩依旧笑得很乖巧,“爷爷,您不是希望我哪方面都要做得比哥哥优秀吗?”
秦伟术明白了秦望轩的意思,脸上神色稍稍好转,问道:“抢过来玩玩儿?”
“只是玩玩儿,我年纪还小嘛,以后婚事全凭爷爷做主。”秦望轩笑道。
秦伟术满意地点点头,但随即又露出了狡黠的笑容:“那你得加快进度了,说不定过了今晚,那玩具,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