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在想什么?
他的心思从来没变过。
想要陈雾轻这个人。
想要他想要他想要他想要他想要他想要他想要他想要他想要他想要他……想要拿尼古丁来混淆自己的判断,想要用酒精麻痹大脑,想要他的嘴唇,想吻他的耳朵,想要让他在快感中喘息,想要他因为自己连话说不出。
想亲他,想吻他,想咬他,就算是窒息也要和他一起沉沦。
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他,那个人凭什么不是他?
就像现在这样。
卞述藏匿在眼底里,最视而不见的,泥泞不堪的思绪,手臂紧绷到青筋隐隐爆起,他抬起手掌抚过陈雾轻的碎发,手指捏了捏对方的耳垂,又流连到喉咙——
他的手腕一下被人抓住了。
咔哒。
碰巧此时,电影的片尾曲放映结束,整个影厅唰地一下从暗即明,却没有打扫的清洁工进来,卞述包了整个下午的场。
陈雾轻的嘴唇因为过度的撕咬变得殷红,露在外面的锁骨洇湿一大片,他们接吻时,无意间打掉了一旁的矿泉水,虽然接起来的很及时,不可避免有一部分润湿掉衣物。
他的呼吸很轻,下巴处有一块皮肤碾出红痕,此时,握着卞述手腕上的力度变得不那么重要。
卞述看着他睁眼看过来的迷茫样子,意犹未尽,又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在想什么?”
“嗯…”
陈雾轻原本的声线总偏冷淡,此时沾染上说不出的低哑。
很让人想入非非,想,他们刚刚做了多亲密的事。
他眨了眨眼,道:“我在想,毕达哥拉斯定理,就是a的平方加上b的平方等于c的平方。”
卞述:“……?”
卞述:“……毕达哥拉斯是谁?”
“奥,就是提出勾股定理的人,直角三角形两条直角边的平方和等于斜边的平方。”陈雾轻继续道:“你知道牛顿吧,嗯,你好像不知道。”
“两个很有名的人,我认识他们,但他们不认识我。”
“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卞述:“……好,谢谢。”
陈雾轻礼貌回道:“不客气。”
卞述的的左手搭在椅背上,虽然他面上不显,但几乎算是烦躁地一下又一下地敲着皮面。
虽然这话他不能问,问起来倒觉得他多想,但他真想问,陈雾轻想的这个什么什么定理是有多重要,能让他心无旁骛地在这种时候认真思考。
他忍着丝丝发震的神经,听陈雾轻问他:“你刚刚是在亲我吗?”
这话一落,卞述想直接把陈雾轻按自己怀里,叫他声也出不了。
但他还是看似冷静道:“嗯。”
陈雾轻继续问:“这算接吻吗?”
卞述咬牙切齿,连连平复好几次心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