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和客人是无法用一个尺度丈量的。一个光明磊落,一个暗室可欺;一个教书育人,一个谋生如乞;一个是施舍于他,而一个是交易买卖。
焕的话模棱两可,于是江宁刨根问底:“所以我比他好对吗?”
“你和他没法比,江宁。”
焕没读过什么圣贤书,也没那个语言组织能力和江宁说得清楚。
“什么叫没法比?在你眼里我比不过一个pc男,小白脸?”江宁声量提高,从沙发上腾起,还是那样的居高临下。
“你什么意思?你这么说那我是什么东西?”
“我和他一样的下贱,你不知道吗?江老师,你是亮堂堂的太阳,我是下水道的蛆,你坐讲台,我他妈坐台。你上学的时候刘良就已经开始卖我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能是什么意思?你从心眼里就瞧不上我们这种人!”
“我说了我没有!”江宁情急之下双手死死握住焕的肩膀。
焕用力挣,却挣不开他。只堪盈盈一握的手臂怎么会有力呢?
“别碰我!我知道你嫌我脏,你他妈装什么好人。”
江宁松开了他,力度转移到自己的脸上。
“啪。”
他扇了自己一巴掌。
焕瞪大了双眼,诧异道:“你有病吗?”
江宁的脸上的巴掌印红的刺眼,说话时口腔里也有血腥味:“是。我有病,我有错。我不该不加思考脱口而出。”
“你说的是你的心里话怎么能算错呢?而且你说得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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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样的,是我,是我口无遮拦说错话了。”江宁去拉焕的袖口。
他拉住的是焕的新衣服,是焕从来没穿过的睡衣,江宁买的。
焕顺着力向下看,苦笑一声:“我还给你好不好?”
上药
“还什么?你已经还给我了不是吗?”
那根假金条不知道什么时候滚落到了地上,江宁分出神寻了一圈,在茶几腿儿旁边看见了。
“在那呢。”江宁仍然不放开焕,只是用眼神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