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扫视货架上林林总总的货品,除了管控比较严的烟酒其他基本都是盗版货。看得江宁两眼一黑。
“市场监管部门不管吗?”
“管什么?您怎么来这的您不清楚吗?”
江宁坐了四个小时的火车,又转了两个车站才看见垣埌的县标,虽然颠沛流离,但深究起来这理由似乎不成立。
他问:“就没人举报你?”
“没有,就我一家小卖铺,我倒了谁卖给他们东西?”
“……”江宁沉默。
开个破小卖铺整上垄断了,真是小牌大耍。
“盘问完了吗?松开我行吗?”刘良脸皱成囧字,像返租的猿猴。
江宁不忍直视,卸了力,刘良一个不稳摔在了地上。
江宁哪会管他,在货架上搜索自己的目标,除了月饼还有意外收获。他还看见了之前答应过焕的字典。于是,他左手一包沉甸甸的月饼,右手一本厚实的字典,头也不回地走出店。
“钱我上次给你了。”
他说的理直气壮,毕竟上次两包方便面刘良收了他二百。
刘良小声说:“土匪。”
江宁还没走远,他听得清清楚楚:“背后骂人也不避着点,我听见了!”
“唰啦。”
刘良把卷帘门给拉上了。
可惜江宁没看见他那一脸惊恐的表情。
江宁出了口恶气,也算光荣负伤,就奖励自己去店里买副墨镜。
他站在饰品店的镜子前,看着肿得发紫的左眼眶。
“无伤大雅。”他心道,带上墨镜,眼前的物和人都变成一片浓重的黑色调。
诸般困厄皆前尘
“嘶。”
焕将一块热毛巾敷在江宁的眼睛,他疼得打了个颤。
“疼吗?”
“疼。”
“疼就对了,你没事招惹他干什么。”尽管这样说,焕还是放轻了动作,像在雕琢他的艺术品。
“我看见他就想到……”他的话戛然而止,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焕收起毛巾,冷冷道:“和你没关系。”
江宁的表情难以言喻,嘴唇翕动,却吐不出苦水。
怎么会没关系呢?
他的泪江宁想为他拭去,他的伤痕江宁想为他抹净,他所有不该经历的痛苦江宁甚至想尽数为他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