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鬼呢。”焕小声咕哝,“你这个人这么大一块,在医院学校往返跑,肯定早饿了。”
他撅起嘴,咬着口腔内壁,愤愤地看着江宁,眼里还有点委屈。
“这点小事情,你就不要让着我了。”
“那再加一份,好吧?”江宁把他两鬓的碎发挽到耳后。
“好吧。”
江宁喊来老板娘又往焕的碗里加了一份蛋和肠,面汤都快要溢出碗。
江宁挑着眉,笑看着焕把那份又挑进他的碗里。
焕:“你是不是闲的,多此一举。”
“我觉得你挺乐意的。”江宁捏了把焕嘴边的脸颊肉。
“不乐意能怎么办?凑合过吧。”焕打掉他的手,拿起筷子搅面。
“哦,凑合过吧。”江宁意味深长地笑,也开始吃面。
一方小小的桌子上时不时溅上几滴汤水,始终无话。
只有邻桌几个男人的议论声断断续续地钻进耳朵。
“你听说了没?刘老板说是有个特别赚钱的活计。”
“小卖铺那个刘老板?”
“还能有哪个?”
“听过一耳朵,好像是能搞快钱,哗啦啦的进账,跟捡似的。”
“真有那么好?听着有点悬乎……”
“嗨,富贵险中求。刘老板自己都说了,这趟要去‘大展拳脚’。”
“运气好点,一夜就能翻几番。刘老板说这机会千载难逢,过了这村没这店,好多人都心动了……”
江宁扒拉面的动作更愉悦了,刘良这是要走啊,他巴不得刘良走了不再回来。要不是时机不对,他都想放两挂鞭炮。
“他滚蛋了。”江宁撂下筷子,对焕说。
“我没聋。”焕慢条斯理地擦干净嘴,“和我们没关系了吧?”
由得那两万块如同买断的钱,刘良和他,他们合该是没关系了。
“嗯,我们回家吧。”
江宁走到摊位旁忽然脚步一滞。
活着
最边上的那桌爆发出剧烈的争吵声。
一个满脸通红、明显喝高了的汉子猛地站起来,带倒了凳子,指着对面的人破口大骂,唾沫星子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