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站着了,坐会吧。”她指了指小木凳。
他万分感激地坐下。
“你叫什么名字呀?”楚悠浅浅笑着,手指无意识捻裙带,“这次来,是要接玄离回家吗?”
“属下名叫伏宿。”他余光瞟向玄离,对方分明能听见对话,却毫无反应。
作为成熟的下属,绞尽脑汁揣摩上意后,开始瞎编。他先沉沉叹了一口气:“主子没有家。”
楚悠:“?”
“实不相瞒,主子曾是中洲某世家的幼子,家中逢变故,一夕之间只剩主子一人。后来又遭仇家纠缠不休,混乱间重伤,与属下失去联系……”
伏宿编着编着渐入佳境,滔滔不绝起来。
将玄离的身世讲得波折坎坷、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我承主子救命之恩,追随他多年,从未见他近过女色!这许多年来,主子独自一人背负许多,我见了,都很是心痛……”
编到兴起,伏宿忽然听见一道传音。
“你在找死。”
他立刻闭嘴:“夫人,我说完了。”
楚悠久久没回过神。
他的身世居然这样坎坷。
她不由望向灶房,青年手持锅勺,神色淡然搅动煮锅。
今晚这顿饭,楚悠吃得有点食不知味。
伏宿死活不肯上桌,端了碗坐在门口,和大黄作伴。
美滋滋吃完后,他自觉刷碗,还将院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才离开。
沐浴之后,楚悠坐在床榻边擦头发。
擦到半干时,玄离从屋外走入,身上带着同样的淡淡澡豆香气。
他自然地接过布巾,替她擦干了头发。
楚悠伸手搂住玄离的腰,脸埋在他怀中,声音闷闷:“玄离。”
“怎么?”
“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那蠢货胡编乱造,不必当真。”
楚悠的脖子上忽然多了什么。
她低头一看,脖子上多了根红绳项链,尾端坠了枚温润玉坠,是常见的平安扣模样。
玉的颜色质地有点眼熟。
“这是哪来的?”
“买的。”玄离勾起玉坠,摩挲几下,“你戴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