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很好,微风徐徐。有一郎坐在避光的走廊底下,见到了一个有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炼狱?”
躲在柱子后的少年缩了缩脖子,但又很快想到应该大大方方站出来,所以便走了出来。但他眉尾下撇,倒是有一种内敛含蓄的感觉。
有一郎了然,很快反应过来:“你是杏寿郎的弟弟吧。”
炼狱千寿郎也点了点头,他像是想起什么,露出一个含蓄腼腆的笑容:“您是有一郎君吧,我听哥哥提起过你。”
有一郎挑眉:“哦?”
他并不在意外人对自己的评价,只是看到千寿郎,就想起自己也是一个兄长,所以便也有了耐心:“不认识路了吗?”
少年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随后点头承认。
将人带去主公宅邸的路上时,迎面就走来又一个“猫头鹰”。
看着那胡子拉渣的脸,很明显可以看出是炼狱兄弟的父亲、前任炎柱。
但那个身上还带着淡淡酒气的男人,只是危险地半眯着眼睛,随后将千寿郎带走。
千寿郎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随后快步跟了上去。这一路上有一郎也明白了,千寿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即将到来的,諵讽蛇柱和恋柱的婚礼。他们的婚礼会在主公宅邸举办,而恋柱都父母也受邀而来。
他们好像很高兴,女儿能有这么多优秀的同辈。
而炼狱一家,是作为蛇柱的亲友出席这场婚礼。
这是消灭无惨后的第一件喜事,大家都十分高兴,因此举办的十分盛大。
几柱坐在一起,连以往特地坐旁边的水柱,也有了一席之地。其中风蛇两柱,因为今天是一个值得开心的日子,所以特地没有和富冈义勇计较。
伊黑小芭内一身正装出现在大家面前,他手握酒杯,敬完主公和甘露寺父母后,便来到了同僚这桌。
甘露寺蜜璃一身纯白无暇的白无垢,更衬托得脸上绯红如同云霞。
作为一桌里面唯一未成年的,无一郎只眼巴巴的看着,坐在旁边的兄长将他面前的酒杯拿走。
有一郎对人类的食物并没有食欲,所以一直坐着并未有所举动。但他没忘记,无一郎还没有成年。
“喂,只是些果酒吧。”宇髄天元笑着解释,“而且对时透而言,这些酒无伤大雅。”
事情确实是这样,于是无一郎鼓起勇气要了回来。有一郎先是瞪了眼起哄的音柱,不过大喜的日子,也没必要计较这些。
酒席散去,偌大的宅邸依旧热热闹闹的。
不合群的缘一早早离场,而刚刚好月亮正上树梢,半夜时分、云层散去。
“我已经和另一个哥哥说过了。”祢豆子握紧〖炭治郎〗的手,“缘一先生,我们也准备好了。”
缘一转过身去,看着一前一后的两个长相一致的双生子,默默地说了句:“再等等吧。”
似乎是那一杯果酒的原因,无一郎觉得头晕乎乎的,脸颊也发热。
但正因为头脑不够清晰,他才能毫不犹豫的上前,一把拉住了有一郎的衣袖。
少年吸了吸了鼻子,声音闷闷的:“不要走,哥哥。”
就像重逢的喜悦来得突然那般,如今分别也太过突然。
有一郎轻轻握住了弟弟的手,长时间内没有一句话吐露。
他并不擅长告别,和灶门兄妹之间的互相鼓励、互相安慰不同,他甚至一想到无一郎落泪不舍的样子,就会犹豫。
本打算悄无声息的离开,剩下的事情也已经拜托给主公。但他们本就是双生子,这么会察觉不到对方的变化。
无一郎慢慢擦了擦眼睛,不再重复那句话:“我知道了。”
“要好好吃饭。”有一郎突然开口,“不要再使用呼吸法,蝴蝶忍和珠世会研究出药物,所以给我好好的活过25岁。”
“记得按时睡觉,要和大家好好相处。那个音柱不是个好人,离他远点。”
“炼狱和炭治郎都是好人,你可以去投靠他们……”
离别时的话有太多,这是一个兄长最后的絮絮念。月光皎洁,无一郎最后还是松开了手。
短暂的拥抱过后,有一郎毫不犹豫朝外走去。院子里洒满月光,缘一几人早就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