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上血色的丝线缠绕,院中漫起冲天火光——
一切就像梦那样,来的突然、结束的很快。无一郎站了很久,最后在一直等着的炭治郎的安慰下,终于释怀。
身体再次传来那种如同斩首的痛苦,以至于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溢出。但有一郎很清楚,悲伤的原因并不是因为疼痛。
再次醒来时,看着熟悉的黑漆漆的地方,以及到处乱窜的庭院门,〖无一郎〗才有一种回来了的感觉。
瞳孔中的上弦肆不用再掩饰,因为这里没有人类。
按照脑海中的那段记忆,〖无一郎〗将转化为人的药方誊抄下来。蝴蝶姐妹很意外,因为在她们眼中,〖无一郎〗和缘一不过是消失了几天而已。
而根据缘一的推测,他们寻找百年的青色彼岸花,也有了踪迹。
但慢慢的,〖无一郎〗便开始怀疑甚至出现幻觉。他开始怀疑兄长有一郎的出现,到底是真的还是幻觉。
而一旦陷入自我怀疑,他就再次陷入了一开始变为鬼时的不稳定。
刚刚变为鬼时,他无师自通掌握了幻术的血鬼术。他常常凭借着记忆,用幻觉编造出父母、哥哥都陪伴身边的场景。
后面慢慢的他才摆脱那种梦魇般的沉迷,现在居然又有重现的迹象。
蝴蝶香奈惠有些担心,而且缘一因为去寻找青色彼岸花,所以并不在蝶屋。
她看着〖无一郎〗蜷缩起身体,露出痛苦的神情后,颇为担心地去寻找了支援。
纸门被缓缓推开,端着一盏灯的鬼王耀哉走了进来。
“交给我吧,香奈惠。”
青色彼岸花只在每年固定的那几天、并且只有白日才会开放,所以等药剂有所进展后,已经过去了大半年。
那是如同往常一般平静的一天,在喵喵声中,饲养了很多猫咪的悲鸣屿行冥,正在为了他的猫咪们调整院子的构造。
转化的药剂研究成功,越来越多的鬼重新变成了人类。而变成人类后,他们也依旧在斩杀食人的恶鬼。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穿着明显大一号衣服的少年走了过来。
黑色的长发披散,发尾是渐变的薄荷绿。那双眼睛四处寻找着,然后又因为看到了悲鸣屿行冥,而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有一郎走了很久,他对这个宅邸本来就不熟悉,更何况还出现过走着走着就变化了的情况。
但在蝶屋主人悲鸣屿行冥的控制下,他还是成功走了出来。
少年跪坐在高大男人的身边,抚摸着猫咪毛茸茸的后背,听着近来发生的事情。
在听到关于无一郎的事情时,他的情绪波动格外明显:“哼,那家伙真是伤脑筋啊。”
又聊了许久,有一郎这才起身朝别处走去。
在蝶屋朝阳的屋子里,有一郎见到了已经变成人类的蝴蝶姐妹。
她们很意外自己的出现,但随后又叹息一声笑着调侃:“无一郎现在应该不会再拆家了吧,悲鸣屿先生应该可以放心了。”
在蝴蝶姐妹手中,有一郎拿到了药剂。接过药剂的时候,能很明显的感觉到,手不受控制的一僵。
将药剂放好后,有一郎又去拜访了耀哉。不过去的路上,倒是遇到了不少人。
交流结束后,有一郎终于放下心来,他跪着、很诚恳地感谢了鬼王对他弟弟的照顾。
最后他回到了那个黑暗的房间,在房间里找到了早已经在等待的缘一。
缘一并没有变回人类,他好像在等什么。
少年跪坐在矮桌前,药剂放在桌子上。有一郎也不抬头,就自顾自的说着:“我知道你可以听到的,对吧。”
这句话并不是对缘一说的,而是共用一个身体的〖无一郎〗。
没有等待回应,有一郎继续说着——
那天、和缘一先生约好要见面的那天,其实早早的就有乌鸦,将缘一的话带来。
那是一封信,信上写了缘一有事不能来访。也写了他遇到一个旧友,可以给父亲推荐一份工作,然后举家搬到更多人的地方去。
那样的话,无一郎就会和他所想的那般,去学习剑术、离开他和父母。
所以作为第一个看到信的有一郎,鬼使神差的将信藏了起来。
这样就好,在山里生活、和父母一起,这样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