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能为了姜家再去消耗谢云渡的感情,更不可能拿他的命开玩笑。
有些错,犯过一次就够了。
刚才不过就是嘴硬,不想在谢老面前太吃亏。
要换做平时,她哪敢威胁他老人家啊。
又不是真活腻了。
姜幼眠的反应在谢老爷子的意料之外,交流自然也不愉快。
但作为小辈,她还是听从安排,被谢老爷子安排的司机送回了姜家。
这事儿,她也是仔细考虑过的。
谢云渡没有生命危险,病情也在好转,她不宜长久待在那儿,况且,长辈的话都说那般直白了,总不能光明正大的对着唱反调。
姜家老宅没什么变化。
当初被火烧毁的那栋老楼,早已经重新搭建完毕,但不用来住人了。
想起当初那场大火,姜幼眠心有余悸,午夜梦回,多少噩梦,也都与那火有关。
姜济怀老毛病犯了,这几天又咳得厉害,此时正躺在床上休息。
自那场大火后,姜民康也变了许多。
姜幼眠进来时,他正在伺候老爷子做雾化,自个儿额头上肿了个大包,看着有些滑稽。
姜济怀看见她回来,让姜民康关了雾化机,又慢慢起身,眼里是藏不住的高兴。
“眠眠回来了,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您安心做雾化吧,我不会饿着自己。”
这几年来,她和爷爷的联系从未断过,隔三差五的打电话和视频。
老爷子很尊重她的选择,虽然从未劝她回国,但始终是挂念她的。
姜民康看见姜幼眠,只点了点头,父女俩之间一如既往的生疏,没什么话说。
倒是姜幼眠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你这伤怎么弄的?”
“嗐,就是应酬的时候,有个老总喝多了发酒疯,被酒瓶子打的。”说这话的时候,姜民康的眼神有些闪躲,都没敢看她的眼睛。
两人以前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姜幼眠也没怀疑什么,只问:“是哪位老总?”
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吧。
姜民康或许是不想节外生枝,为了公司想息事宁人,只笑着说:“我又没什么事儿,算了,还有合作呢。”
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他大度还是窝囊。
勉强算是顾全大局。
但姜幼眠觉得,这事儿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喝醉酒就打人,不是脱罪的理由。
虽然她对姜民康还心有芥蒂,但他在外毕竟代表着姜家的颜面,哪能说打就打。
她没继续问下去,只暗暗记下这笔账。
陪着爷爷做完雾化,又聊了会儿天,姜幼眠就回房间休息了。
奔波一天,右腿实在疼得厉害,她擦了药,又热敷了会儿,那疼痛才消减了些。
夏如宜知道姜幼眠回国的消息,第二天一大早便来姜家找她。
见她走路一瘸一拐的,便知晓腿伤复发,二话不说就带着姜幼眠去了自家医馆。
夏如宜还是老样子,社恐小宅女,读了文学硕士,今年刚考的博。
为了自家姐妹,非常讲义气的把已经退休了的夏老薅来,求他给姜幼眠治疗。
夏老爷子是国内知名中医圣手,救过的人无数,桃李更是满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