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程先生配的药浴,从脉相上看,几天下来,孟柯白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
而现在的洛英,丝毫不需要担心被发现女儿身——
这就是和孟柯白睡在一个营帐里的好处,孟柯白的眼睛看不见,也没有人敢突然闯进这个营帐,洛英甚至可以在入睡之前,把裹胸布给解下来。
白天为了不让人看出来,她会把裹胸布缠得死紧,勒得很难受,原来住在杂物间时晚上也不敢拆,现在解开睡觉,她每晚的睡眠都香甜了许多。
这一晚,她去景晖那里看望,回来的时候戌时已经过了一半。
孟柯白在自己的行军床上直挺挺躺着,他睡相很好,也睡得很香,洛英照例给他检查蒙眼的纱布,放心打水、梳洗。
她头上梳的是男子发髻,每天都扎得很紧,每一次拆掉篦头的时候,都要扯下来好多头发。
看着手心的一把青丝,她真的怀疑哪天自己就秃顶了。
她抓了抓被勒紧的头皮,给自己放松舒缓,准备重新把头发梳好,又突然觉得下不去手——
明天早点醒,赶在孟柯白起床前扎好发髻,神不知鬼不觉。
这么一想,她连充当寝衣的短褐也没穿,光着上身,钻进了被窝。
好好睡一觉,趁着现在有大好的机会。
等孟柯白眼睛恢复了,就什么都没了。
但她没想过,今晚注定特殊。
半夜里,孟柯白突然醒来,觉得双眼有些痒。
他从床上坐起,摘下了敷眼睛的纱布,慢慢瞠开眼帘。
起初是一片朦胧,他耐心等待了很久,直到眼前逐渐变得清明。
他复明了,是洛英治好了他。
等到明天醒来,要第一时间告诉洛英,少年会很高兴。
而自己现在应该躺回去继续睡觉。
但孟柯白听到,不远处洛英的床上,传来了被衾翻动的声音。
这些天,他每晚都睡得深沉,没发现这个少年睡觉不老实。
虽是夏日,但夜晚凉爽,衾被抖落,很容易着凉。
孟柯白下床,走过去,为洛英盖被子。
然而走到近前,入目却是他完全没有意料到的一幕——
孟柯白揉了揉眼,确认自己复明了。
营帐有专门通风的侧窗,每晚睡觉时,都会拉开一点帘帷。
月光透过那里照进来。
这张行军床上,衾被过于长也过于宽,被抖落,一整条边都垂在了地面。
而衾被所覆盖的人,光。裸的肩膀露在外面,雪白的肤色、精巧的锁骨,还有藏在衾被之下若隐若现的峰壑,一头乌发披散,纤绕缠绵,衬得脖颈细如玉、红唇艳似樱。
孟柯白再不可能看错了。
洛英竟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