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对这个囚禁她、羞辱她、却也给了她唯一“存在”意义的男人,最深沉、最复杂的回应!
萧默的身体猛地僵住,随即是更猛烈的震颤!
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个吻中蕴含的一切——恐慌、依赖、绝望,以及那最核心的、不容错辨的、扭曲却真实的爱!
这比他任何一次强取豪夺、任何一次调教征服带来的快感都要强烈千万倍!
这是灵魂的共鸣,是深渊中开出的、带着剧毒却美得惊心动魄的花!
“雪鸿……”他喉间发出一声近乎呜咽的低吼,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安排、所有的“后事”都被这汹涌的爱意瞬间冲垮!
他反客为主,狠狠地、深深地回吻下去,手臂如铁箍般将她紧紧锁在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这个吻,炽热、疯狂、带着毁灭一切的绝望和抵死缠绵的甜蜜。
唇舌交缠,气息交融,泪水混合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
锦榻之上,衣物在激烈的拥吻和抚摸中凌乱散落。
这一次,没有拘束架,没有刑具,没有命令。
只有两具同样滚烫的身体,在绝望的爱意和离别的阴影下,本能地纠缠在一起。
林雪鸿的回应前所未有的主动和热烈,她不再是承受者,而是参与者,用她的身体诉说着她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复杂到极致的情感。
萧默的占有也褪去了掌控的冰冷,充满了炽热的、带着痛楚的眷恋和一种近乎告别的疯狂。
汗水浸湿了锦被,压抑的呻吟和喘息在寂静的地底回荡。
这是纯粹欲望的碰撞,更是两颗在深渊中相互依偎、扭曲缠绕的灵魂,在离别前夕最绝望、也最炽烈的共鸣。
当风暴平息,两人相拥在凌乱的锦榻上,汗水未干,气息依旧急促。
林雪鸿蜷缩在萧默的怀里,脸颊贴着他汗湿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仿佛那是维系她生命的唯一鼓点。
萧默的手臂紧紧环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闭着眼,感受着这片刻的、带着毁灭气息的宁静。
许久,他睁开眼,目光落在被随意丢在锦榻边缘的那把黄铜钥匙和那个小小的白玉瓶上。他伸出手,没有去拿解药,而是只拿起了那把钥匙。
他轻轻掰开林雪鸿依旧紧抓着他衣襟的手,将钥匙重新放回她的掌心,然后,用自己的大手,将她的小手连同钥匙一起,紧紧包裹住。
“拿着它,雪鸿。”他的声音带着情事后的沙哑,却无比清晰,“答应我,如果我回不来……用它打开门,服下解药,离开这里,活下去。”他的目光深邃如渊,里面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意和不容置疑的决绝,“恨我也好,忘掉我也罢,我要你活着。这是命令……也是我唯一能给你的……爱。”
他不要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他宁愿她恨他,带着对他的恨意和完整的武功活下去,也不愿她因失去他而在这地底枯萎,或是因无力自保而在外界凋零。
就像破庙雨夜,他宁愿化身恶魔将她拖入地狱,也要将她留在“安全”的领域。
这份爱,扭曲、偏执、不容于世,却沉重如山,是他灵魂深处最真实、最不容置疑的部分。
林雪鸿看着掌心中被萧默大手包裹住的钥匙,感受着他指尖传来的、带着薄茧的温度和不容抗拒的力量。
她没有再推拒,也没有再哭喊。
她只是更紧地依偎进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钥匙,留在了她的手上。
解药,留在了锦榻边。
而她的心,她的灵魂,早已和这个给她带来无尽痛苦与极致“爱”的男人,彻底锁死在了这不见天日的地底。
无论他回不回来,无论她走不走,她都已无处可逃。
萧默感受着怀中温顺却沉重的躯体,收紧了手臂。
他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带着无尽眷恋的吻。
三日后,他将踏上征程,为了地上的侠义,也为了……能回到这地底的“家”,回到他唯一的“母亲”和“爱人”身边。
云泽郡的腥风血雨和那位名叫柳红袖的“赤练仙子”,此刻在他心中,依旧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