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念完,云巡又拽了一下。快要念完的咒卡在了最后一个字,祁川耳尖红了红,面无表情地握住徒儿的手,轻轻移开。
“今日叫你守阵便是为师要融合法相龙身,并非有魔物寄宿。方才的魔物……也走了。”
云巡的手腕被师尊攥在手中,面露疑惑:“师尊,什么是法相龙身?”
“修行者抵达大虚境都可召唤法相,每个人召唤出来的法相都有所不同,为师与龙族契合,又得龙族机缘,故法相为白龙。”祁川的模样恢复平常,“将来你也会有自己的法相。”
云巡不回话。
修行者才有法相,魔族召唤出来的只有自己的魔身。若真是召唤出来一朵魔云出来,怕是你今日就要与我刀剑相向了。
“师尊,那徒儿也可以行融合之术吗。”云巡转移话题。
祁川面色严肃了许多:“不可。”
他知道此为禁术,便是天下只有他一人可为。
即便是他,也不敢说一定能成功。方才他明明行将踏错,最后不知为何忽然灵气贯通才稳了回来,旁人万不可效仿。
“为何不可。”云巡仰头看着师尊。
“此为禁术,一有差池便会走火入魔。”祁川伸手将她耳鬓拂至耳后,“此为师训,不可违背。”
云巡点了点头:“谨遵师尊教诲。”
祁川看了看天边的月亮,他是日出时刻开阵的,现在竟已经深夜。
他手轻轻一拂,后崖亮出点点荧光,映出夜晚如白昼一般。
“重铸阵法时与魔云一战,使得燕临山地脉有几处损毁,你明日陪我下山修复。”
云巡松了口气,觉得他没想起让她下山的事情:“是,师尊。”
怎么这么开心……祁川不是很明白孩子的想法,他想起从前在问天门时,师兄弟们遇到任务,都避之不及,能躲懒便躲懒。
巡儿这孩子到底是不一样的,勤勉有加,未来必有所成。
云巡背着手离开后崖,到了封印大殿旁的偏殿,钻回自己的小屋。
她举起手看了看手心,喃喃道:“灵境里防得那么死,不还是让我摸到了。”
“大人厉害。”乾坤袋里闷闷地响起声音,“在灵境里我无法进去,不知大人可成功了?”
“还没有,他融合了法相龙身,若是强行破了他的法相,与要他死无异。”云巡皱了皱眉,“你还有别的法子吗,非要吃了他吗。”
淫魇教导她:“我们都是这样叫魔言听计从的,想必人族也是一样,吃干抹净了还怕仙尊总是跟大人您作对吗。”
云巡摸了摸脸:“非要吃了他吗,听说人肉不比魔族好吃。且若是他失了肉身,怕是要更怨我了。”
……你以为是哪种吃啊。
魔核不敢相信“吃干抹净”这四个字竟然有魔能会错意,他拐弯抹角地解释了一下,又道:“大人,仙尊之身于魔族来说也是大补,断看您是要活的还是死的。”
云巡脑海中闪烁过祁川的影子,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敷衍地哼哼了两声。
“大人,莫不是还有别的念头。”
“活要人,死要魂。”云巡面朝下躺着,“从我第一次入梦的时候,我只说要他做我座下魔仆,他却给了我一剑。”
那时候她刚刚能凝聚神识躯体,只是一道脆弱的灵体魂念。他那一剑几乎断了魂念的生机,她又要回去重新捏一个出来。
“可惜他性子太烈,后来不管如何逼他,宁愿玉石俱焚也不愿听我的话。”
魔核惊诧道:“您是说您如此折辱仙尊,还要怪他性子太烈是吗。”
饶是一颗凶残魔核,也觉得魔神大人实在是太过蛮不讲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