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僵硬地坐在伏黑隐的座位上。
按在头上的力道很轻,六眼的存在使他能够清晰地看见身后少年的一举一动。
从别着小狗发卡的卷曲发丝落到专注温柔的金色眼眸,又缓缓往下,扫过少年自然勾起的唇角。
大脑空白地看着这一切,五条悟的呼吸越来越轻,越来越轻,仿佛要随着身后之人的吐息一同飘进空气里。
——“五条前辈,感觉怎么样?”
温和的询问如泉水流淌过五条悟放空的大脑,又像是一片羽毛,猝不及防地轻拂过他擂动的心脏。
“呲啦——!”
五条悟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椅子腿刮出一声刺耳的锐响。
离得最近的伏黑隐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后退半步,茫然地眨了眨眼。
“……是不起作用吗?五条前辈。”
五条悟没有回答。
他顶着一张通红的脸,面无表情走到窗边,抬手打碎了窗户。
整扇窗户的玻璃“哗啦”碎了一地。
高大的身影毫不犹豫纵身一跃,消失在了窗边。
看着落在窗边的碎玻璃,伏黑隐愣了好一会儿,他才迟疑地看向同样没反应过来的夏油杰:“五条前辈……这是怎么了?”
夏油杰脸上的温和笑容凝固了一瞬,随即以惊人速度重新悍牢。
“没事,悟只是想家了。”
他的语调平稳,仿佛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五条前辈的家……”
已经走到窗边的伏黑隐困惑地歪了下头,视线投向窗外楼下,“在……水塘里吗?”
“……”
“……”
空气再度凝固。
家入硝子默默把头转向墙面,肩膀可疑地耸动了一下;夏油杰额角那滴强撑了半天的冷汗终于滑了下来。
他张嘴:“啊……这……他……”
对上学弟好奇的眼睛,夏油杰闭上了嘴。
-
看到这一幕,理论课老师默默把踏进教室的脚收了回去。
这课还上得了吗?
时常经历旷课事件的他忧伤地想着。
-
……还是能上的。
高专的课程一般都是上午理论文化课,下午体术训练,伏黑隐踩着中午的时候抵达,刚好赶上今天最后一节理论课。
或许是因为五条悟缺陷,教室里难得维持了一整堂课的平静。
但仍旧没有多少人在听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