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姑跟着上了船,听到船家的话,忙道:“我来付钱!我来付钱!”说完赶紧掏出钱递给船家,船家收到钱数了数,没错,一把丢进一个陶罐里。
噼里啪啦!
“多谢娘子了!”那人道。
“是我该谢您才是,一点船钱不算什么!”
沿河两岸有的是百姓人家,有的是高门大院的院墙,黑漆漆一片,只有几家店铺还未关门,在夜里亮着灯笼。
艄公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子,嘎吱嘎吱地在摇橹,船橹划过河水,“哗——”“哗——”。
越往南走越亮。
桥多、店多、摊多、行人也多。
再行一刻,灯火通明。
珠市到了。
细姑在一座石桥底下上岸,那武人站在船上,手指着东边,道:“大姐,你过了这桥往东走,有家云来客舍,他家干净,价格也实惠!”
细姑在岸边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向他道谢:“多谢这位大哥!”
武人没再说话,招招手,坐船走了。
实惠?细姑听完客舍伙计介绍完价格后,对方才那人的话产生了深深地怀疑。
通铺十文一人,两人一间的通间三十文一人,单间一晚五十,还有更贵的,上等房一晚最少一钱银子!
细姑想想刘洪他们夫妻租的三间带墙的院子,一个月也才三百三十文钱。
这宁州府的生活物价这么高?
店伙计看着细姑的样子就知道是个乡下来的,倒也没不耐烦,“这位娘子,我们云来客舍算是这城里头的上等客舍了,比我们好的没我们实惠,比我们这儿价贱的远不如我们家清净,您呀是没来过,我们这儿回头客多着呢!不信呐,您出去打听打听去!”
细姑心道:这倒不用了,刚才就是有个本地人跟我推荐的你们这儿,我还打听什么去!
“那,那我就住五十文的!单独一间!”细姑把手伸进贴身的衣服里,掏出包着钱的手帕,还剩六十一个铜钱,细细地数出十一枚铜钱,把剩下五十枚的都交了房钱。
细姑掏钱数钱的时候,伙计和掌柜对视一笑——果然是乡下来的!
验明了户贴路引无误,伙计领着细姑上了二楼,右拐第三间。
门一开,房间看着也就六七个平方大小。
虽然小,但确实干净,而且样样齐备——床铺被褥、桌子椅子、脸盆架子,一样不缺。
细姑觉得这钱花得值。
“明日午时之前退房或者续租都行,娘子,您要热水么,洗脸洗脚,两文钱一壶!”伙计照例说道。
“水还要钱?”细姑大为震惊,她在后世出门住酒店的时候只要付房钱,从没听过说水钱还要另外给的。
那伙计耐着性子解释,“烧水要用柴,柴可是要花钱的!”
细姑还是掏钱买了一壶热水。
她脚疼,而且满脸灰尘,说什么也要用热水洗一下的。
再说了,她还有天地银行每天发的“工资”,倒也不用在这方面刻薄自己。
用热水洗漱过后,细姑将用过的脏水拎到门后,明天自有人收拾。
一天下来,疲于逃命的细姑躺到床上,忍不住感叹:还是床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