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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第1页）

夜空中有着层层白云似墨一般蚕食着月亮，将可怜见的月光都笼罩在轻纱之下。正直午夜时分，稷下整体一片漆黑宁静，只有个别房屋内能见到光亮。

司马懿化作一道黑影在学院内快速掠过，速度之快如果有人看到也只会觉得是眼花。他停在一个肉眼可见受岁月侵蚀有着许多刻纹的木门前，驻足片刻，伸手摸向那道机关锁，金属所制的方格内放着一道九连环。

机关锁很干净，没有落灰，他想也许是那多事的兄妹又被走错屋被锁在门外时打扫的；有多久没有回到这里了，这也许是最后一次回来了；当时怎么就把那个资料放这里了……

在他走神的些许时间，手已经灵活的将九连环解开，他扫了一眼门框边的刻痕，略微心算几个数，就将金属丝摆成四个数字。随着“吱呀——”的声音，门开了。

迎面扑来的是黑暗、些许灰尘，和记忆里的明亮干净完全相反。司马懿没有开启灵眼，摸黑进入屋内，他在这里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即使已经过去十五年，他也依旧记得离开前的所有布置。

前进两步，右转一步，左转直行九步，右转复行九步。

他站在巨大的书架前，这个书架是搬进来第一年他亲手给他的小天才打的生日礼物，宽两米二，高一米八，内置七个小机关。原本只打算放诸葛自己的资料，最后变成他俩混放。司马懿慢慢摩挲着书架的内容物，回忆最后见它的情形。

诸葛离开时竟然没有将资料带走，这一切都和他离开时一般无二。

他不知该作何表情，只是快速在书架离地一米二高的左侧木板边缘轻扣三下，又伸进书架里将某本书挪出，只听“唰——”一声，一个格子从底部弹了出来。

司马懿蹲下，在这个塞满纸张和笔记本的格子里翻找起来，他看不见，但他可以摸出封面上的刻字。

这本不是，这本也不是。

没有？没有。

他站起身来，猛地回头，“你来了。”

一个身影从黑暗中显露出来，是诸葛，“我回来了。”

为什么？不应该，他此时应该正在准备和那些蜀国的家伙前往魏都和谈。我的动作并不大，没有值得他注意的地方，终端？他的终端已经损坏，不可能会看到论坛上的消息。难道……

“别去想那些了，说说吧，你现在想做什么。”

诸葛静静地看着这个又是近乎两年没见的人，虽然室内昏暗，外头也无光，但他能感受到这个人轻微的呼吸和存在，一种前所未有的庆幸感油然而生，尚未到最坏的情况。

“没什么好说的，你不是都拿走了么，那你应当知道我要做什么。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但现在回你的蜀山还来得及。”司马本来就看不见，但这个人的存在感太强，他还是撇过头，借着似有似无的光观察室内的变化。

诸葛见他不愿交谈的模样，轻笑一声，“好难得，时隔七百日，我们又能这样好好的对话。仔上一次是十四年前，还有多少个昼夜来分别。”

司马没有动作，依旧放空。

“你的灵眼和灵体动用不了了。十五天前，海月袭击了你，这位朔组织的首领不知从何得到你和天书碎片融合的信息，和你进行了一场对话，但你们没有谈妥，最后大战一场，你败了，力量流失太多连身形都无法正常维持，再凝聚时则变做……孩童形态，你用精神控制术影响了一位蜀地游侠以他作为伪装带着你南下逃离海月的追踪前往长安。”

司马不言，这些在他的预料之内。

“按照我对你力量的估算，就算是祭坛上刚完成更新的你，恢复也不应该如此迟缓，你一直在主动消耗自己，为什么？”

司马依旧沉默，诸葛的语气变得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