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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之夜（第1页）

推广计划的工作室位于城市艺术区的一栋老厂房改造建筑内，裸露的红砖墙与现代化的玻璃隔断形成有趣对比。林炽以“回声”的身份在这里拥有一个小小的工作角落，与其他几位匿名设计师共享空间。

周日上午，林炽正在调整一件连衣裙的肩部结构，许墨悄无声息地凑了过来。

“嘿，‘回声’，你的立体剪裁技巧也太专业了吧？”许墨压低声音，“哪儿学的？”

林炽手中的针微微一顿，面不改色：“自学的。看了很多视频。”

许墨挑眉，显然不信，但没有追问，只是指了指林炽正在使用的特殊技法：“这个斜裁处理方式，我只见齐氏的高级工坊用过。你真的只是自学？”

林炽的心跳漏了一拍。齐司礼曾经手把手教他的技巧，已经潜移默化成为他的一部分，无法完全隐藏。

“可能是巧合。”他含糊其辞，转身整理面料架。

许墨没有离开，反而靠得更近：“听说没？‘回音计划’的初选结果快公布了。我觉得你肯定能进。”

林炽强迫自己保持冷静：“那个计划听起来很神秘，详情都没公开。”

“所以我才好奇啊！”许墨眼睛发亮，“齐司礼亲自推动的项目，保密工作做到极致。我表哥说，公司内部都没几个人知道详情。”

林炽正要回应，工作室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林珞带着几个人走进来，其中有一个身影让林炽瞬间僵在原地——齐氏集团的首席助理，李斯特先生，那个曾经在齐司礼身边出现过的男人。

李斯特的目光扫过工作室，似乎在评估什么。当他的视线掠过林炽时，几乎没有停留，但林炽敏锐地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确认。

“各位，这位是李斯特先生，齐氏集团的代表。”林珞介绍道，“他将观摩今天的workshop，请大家照常进行即可。”

workshop的主题是“传统元素的现代表达”，正好是林炽的强项。他尽量专注于创作，但能感觉到李斯特的目光不时落在他身上。

中场休息时，林炽借口去洗手间，想要喘口气。却在走廊拐角处差点撞上等在那里的李斯特。

“林炽先生。”李斯特的声音平静无波，“或者该称您为‘回声’？”

林炽的心沉到谷底：“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李斯特递过一个密封的信封：“有人托我交给您。看完即毁。”

没等林炽回应，李斯特已经转身离开，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林炽捏着信封，手指微微颤抖。他躲进隔间，小心地拆开。里面没有署名，只有一行打印的字：

「回音计划非我所为，务必谨慎。勿信任何人。——Q」

寒意顺着脊椎爬升。如果回音计划不是齐司礼推动的，那会是谁？目的是什么？而李斯特明明是齐司礼身边的人，为什么传递这样的警告？

workshop后半段，林炽心神不宁，几次失误。许墨关切地问：“没事吧？看你脸色不好。”

林炽勉强笑笑：“有点累而已。”

结束后，林炽匆匆离开，没有像往常一样与其他设计师交流。他绕了几条路，确认没人跟踪后才回家。

父亲还在加班，空荡的公寓里只有钟表的滴答声。林炽反复研究那张字条，试图辨认出任何隐藏的信息，但一无所获。

接下来的几天，林炽处于高度警觉状态。他减少了去工作室的次数，对外宣称要准备期中考试。林珞表示理解，但许墨似乎有些怀疑。

“你最近怎么神出鬼没的？”许墨在第三次约工作室见面被拒后发来消息，“该不会是被大公司挖角了吧？”

林炽回复：「只是考试压力大。下周就正常了。」

实际上，他正在暗中调查回音计划的真相。通过网络搜索和谨慎的打听，他发现这个计划确实存在，但相关信息极其有限，只有一个官方邮箱和模糊的申请条件。

更奇怪的是，当他尝试用加密手机联系齐司礼时，再次石沉大海。那个短暂的回应仿佛只是一个幻觉。

一周后的深夜，林炽正在修改设计图，手机突然响起——是许墨。

“回声！快看邮箱！回音计划的初选结果出来了！”许墨的声音因激动而发颤，“我们俩都进了！”

林炽打开邮箱，果然有一封来自回音计划官方账号的邮件，恭喜他通过初选，邀请他参加面试环节，地点在邻市的齐氏设计中心。

邮件署名是“回音计划组委会”，没有具体联系人。

林炽想起那张警告字条，回复邮件询问面试具体内容和评审名单，但只收到自动回复：「详情面试当天公布。」

这种保密程度极不寻常。真正的齐司礼不会这样做，他相信透明和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