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了舔泛着水光的唇。
“看不出来吗?当然是做侍奉公主的事。”
“……谁要你侍奉了!”骊珠踢他的肩。
然而刚踢一脚,就被他轻易攥住,放到唇边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骊珠眼里顿时泛起泪花:“好痛!”
痛?
裴照野心说这算什么痛,还没有他在梦中见到她嫁给覃珣时万分之一的感受,受着吧。
然而,覃敬马车里的对话浮现。
裴照野又盯着她,忍不住想。
覃家之势,与日俱增,明昭帝在时这些人尚有忌惮,倘若皇帝易主,上有恨她入骨的少帝太后,下有薛夫人这个一心霸占儿子的婆母。
她身为覃家妇,该如何自处?
怨怪化作了怜惜。
一连串细密柔软的吻落在被咬过的地方,抚平了些微的痛。
骊珠虽不知他为何突然咬她,又突然亲她,但也能感觉到他此刻爱意,心柔软了下来。
“……你……你别舔了……”骊珠很想抽回脚,他却不允。
“公主不喜欢?”
“当然不喜欢!”
“是吗?”他一手托着骊珠的脚踝,另一手抽出,翻过手来细细端详一线银丝,“我怎么觉得,公主还挺喜欢的?”
在骊珠的羞愤注视下,他起身抓起榻边水壶,漱了漱口,又钻回了被衾内。
水深而火热。
骊珠呆呆望着帐顶,目光涣散,气息凌乱,脑子一片空白。
“公主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他好胜心强,这种事上亦是不甘落后。
骊珠湿漉漉的眼朝他舌上瞥去。
想到方才那种能让她活来死去的滋味,骊珠侧过身团成一团,呜咽道:
“……下次,可不可以不要戴着这个?”
舌尖银环抵了抵腮。
为什么不?
她刚才明明都难耐得要咬手背才能止住声音了。
但听到还允许他有下次,裴照野决定见好就收,笑吟吟嗯了声,便将软得快要融化的骊珠拥进怀里。
如此又浅眠了一刻,帐外的动静越来越杂。
玄英算着时间,今日就要拔营出发,差不多该去叫公主起身。
她站在门外,等骊珠唤她,方才入内,然后就见到了穿着一身寝衣,在衣架子前穿衣服的裴照野。
他扫了一眼玄英和身后女婢们的洗漱用具,他道:
“你们侍奉公主就行,不必管我,我自回帐梳洗。”
“玄英姐姐!”女婢们慌忙扶住了腿软的女官。
一阵混乱之后。
女婢们退下,帐内只剩骊珠和玄英二人,玄英连长君都没放进来。
“……公主应当提前跟我说一声,今日真是吓到我了。”
骊珠坐在镜子前,由着玄英给她梳头,脸颊还有些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