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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大同血泪（第2页）

“爹…爹…救我…”小男孩在笼子里伸出小手哭喊！

“拖下去！别扫了世子爷雅兴！”内卫头目一脚踹在王铁匠脸上，鲜血迸溅！

“点火！开炉！”朱彝杶兴奋手舞足蹈！孩童凄厉哭喊与父亲绝望嘶吼，在奢靡丝竹声中显得格外刺耳恐怖！

五：大同边军，新军营寨。

寒风凛冽。营帐内，新军士兵围着稀薄如水的“粥”，面黄肌瘦，瑟瑟发抖。

“耿总兵！这也能叫粥？！分明是涮锅水！”老兵捧着破碗嘶哑道，“弟兄们一天就这一碗稀汤寡水，还要操练巡防，怎么扛得住！”

“是啊！说好的冬衣棉鞋呢？快入冬了还穿单衣，冻得首哆嗦！”

“饷银拖欠三个月了！家里老娘孩子等米下锅啊！”

耿如杞（新任大同总兵）面色铁青，双拳紧握，指甲深陷掌心！他看着眼前本该保家卫国的热血男儿如今饥寒交迫，心中怒火翻腾！

“代王朱鼐钧！”耿如杞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他刚得知，朝廷新拨的三十万两饷银、五万石军粮，被代王府以“暂借”之名强行截留入库！发到士兵手中的粮食竟掺一半沙土！棉衣更是用发霉烂絮填充！

“总兵！营外有百姓求见！说有要事禀报！”亲兵匆匆入帐！

耿如杞走出营帐。几个百姓抬着一具盖白布的尸体跪在营门外，哭声凄惨！

“总兵大人做主啊！”一老妇人扑倒在地，“这是我儿子！在代王府当内卫！他良心未泯，偷偷抄录了代王与蒙古人交易的密信！还有克扣军饷的账册！结果被发现活活打死！临死前他让我们一定把这个交给您！交给朝廷！说代王要卖国啊！”

老妇人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油布包裹！里面是几张染血的纸！清晰记录着代王与蒙古土默特部交易的时间、地点、物品清单（火铳、火药数量）！以及许诺割让“杀虎口”外草场的密约！还有一份详细记载克扣军饷粮秣的账册！每一笔都触目惊心！

“混账——！”耿如杞怒发冲冠，一把将密信账册攥在手中，眼中几乎喷出火来！“朱鼐钧！你这国贼逆寇！不杀你，我耿如杞誓不为人！”

他猛地转身厉喝：“传令！全军戒备！封锁营门！任何人不得出入！违令者斩！”

“八百里加急！将此密信账册！连同本将亲笔奏报！火速密送京师！呈陛下御览！”

“代王朱鼐钧！你的末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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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大同城。

代王府内依旧灯火通明，笙歌燕舞！朱鼐钧搂着新纳蒙古舞姬纵情享乐！朱彝杶在“极乐阁”欣赏新排“天魔舞”淫笑连连！他们浑然不知那染血的密信与账册己如催命符飞向京师！更不知大同城外军营中压抑到极致的怒火，与京师即将降临的雷霆震怒！

大同夜空被王府灯火映照得一片猩红，如同泼洒的血！空气中弥漫着酒肉香气与城外乱葬岗飘来的若有若无腐臭！百姓蜷缩在冰冷茅屋中，听着王府传来的靡靡之音，眼中只剩下麻木绝望与一丝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微弱期盼！

人神共愤！天怒人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