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的失眠症越来越严重,没办法。”蒋卓凡挠着脑袋,觉得这都不是问题,又回到原来的话题,“真不去啊?”
“不去。”慈恒掸了掸西裤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起身准备离开。
蒋卓凡:“这就走了啊。”
“走了。”慈恒走出去几步了,又侧过头提醒一句,“别忘了,把今晚输的钱打过来。”
蒋卓凡正吞云吐雾,闻言一口烟呛在喉咙里,咳得眼泪都快飙出来,“……至于吗,这点钱抠不死你。”
慈恒头也没回,甩给他一个无情的背影,“我跟你这种离婚人士不一样。家里一个老妈,一个老婆,要给两个老字辈打工。”
“……”
蒋卓凡对着消失在廊道的背影,狠狠地吸了口烟。他掏出手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认命地点开微信给他转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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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珍旎在北城仅停留了一天,翌日清晨便匆匆飞回天海,落地后就直奔片场,投入紧张的拍摄。
下午的外景是一场钓鱼戏,取景地在片场附近的湖泊。
这场是群戏,近半的主要演员都到场了,工作人员搭起遮阳棚,演员们就在遮阳棚下候场。
现在日头正是最毒的时候,别说拍戏的人,就是坐在遮阳棚里的人,汗水也是流个不停。
主演还好,有房车休息,工作人员和群演就惨了,手持小风扇都不管用。
裘司城瞧大伙惹得够呛,让助理买了饮品和雪糕分下去。
中场休息时,温珍旎坐在水边吃雪糕,正好湖面有风拂过,倒是更清凉舒爽了。
“说起来,当初还是我教你钓的鱼。”
裘司城望着湖面,想起小时候,“那会儿我领着孩子们玩,一个个闹腾得不行,就你跟尾巴似的,寸步不离地黏在我身后。我教你钓鱼吧,可惜你根本坐不住,没两分钟就溜了,偷偷跑去逗别人的狗玩。”
“那时候你才这么点儿高。”裘司城用手比划了一个高度。
他描绘的场景仿佛在眼前,其实都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温珍旎被他勾起了回忆:“你还说呢,就是你,突然冒出来吓我,害我摔了一跤,弄得满身稀泥。你不仅没安慰我,还在旁边笑得可大声了。”
裘司城在调节鱼竿,为接下来的钓鱼戏做准备。闻言他侧过头看温珍旎,笑起来倒是温和,“那也比不了某些人。我好歹是大大方方地笑话你,某些人可是阴阳大师。”
温珍旎知道他在说慈恒,哼了一声:“你们俩半斤对八两。”
“跟他比,我是小巫见大巫了。”
怕她不记得,裘司城特意提醒,“他单手插兜给你拍的那张泥猴留念照,如果照片没有毁尸灭迹,将是你一辈子的黑历史。”
温珍旎听了也不急眼,反而坦然地承认了,“那是来时路,不是黑历史。”
“咦,看两位老师很熟的样子,难道很早就认识了?”一直在旁边记录花絮的驻场宣传,听两人聊天的内容,忍不住好奇地探头。
裘司城是富三代,已经是圈里公开的秘密。能跟他认识,温珍旎估计不简单。
裘司城看向温珍旎,眼神询问要不要帮她应付。
温珍旎拒绝了帮助,直接承认:“我跟裘老师是发小,他欺负我的时候可多了,你们要一字不漏地记下来,给他的粉丝看。”
卖点磕点,就这么水灵灵地被演员自己双手奉上了。驻场宣传的记录本快要搓出火了,“真看不出来,温柔绅士的裘老师,小时候也有调皮的一面。”
温珍旎扬起笑容,“我给你们看当时的照片吧。”
她掏出手机,从相册里调出泥猴照片。
驻场宣传凑近去看,掌镜的同事也赶紧拉近镜头。
只见被糊了满脸稀泥的小女孩,不但没有哭,还冲着镜头比耶。
裘司城啧道:“你不仅留着,还自己拿出来公开处刑。”
温珍旎:“为什么不能留着,我觉得很可爱啊。”
有这心态,做什么都会成功。花絮摄影由衷地竖起了大拇指,“温老师心态真好。”
“哭也没用,倒不如想开点。”
温珍旎翻完照片,道具组那边已经把准备好的鱼拎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