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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囚徒（第1页）

SCP-9178站在原地，听着那个混沌分裂者的小头目用蹩脚的俄语，和那位苏联军官进行着简短的交流。内容他听不太懂，但最后双方显然达成了某种共识，互相握了握手，完成了这笔交易。

接着，一名混沌士兵走上前，用匕首利落地割开了反绑着9178双手的束带，然后指了指那个苏联人，示意他跟着走。

苏联军官转过身，用带着浓重口音但还算清晰的英语对9178说道：“Hello。Howareyou?”

9178默不作声地跟着他，走向停在一旁的一辆越野车。他拉开车门坐进后座，发现车里除了司机，还坐着红军士兵，他们怀里抱着AK突击步枪。

车辆启动，驶离了这片混乱的仓库区。那位坐在副驾驶位的苏联军官半转过身，再次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审问意味：

“同志，你的名字？”他顿了顿，补充道，“或者，你在基金会的编号？”

“……斯戈兰特。”

军官只是点了点头，在本子上记录了一下，简单地回应道：“好。”

看来他们对自己暂时没有明显的恶意。可能是他们也知道262的事情。

接下来的旅程漫长而压抑。一路上风平浪静，并未发生什么冲突，但斯戈兰特的头上又被罩着一个黑色头套。他感觉自己被塞进了一辆车的后备箱，颠簸了不知多久，又被转移到一个摇晃不止、充满咸腥海风的环境里——是一艘船。

在船舱底部逼仄、潮湿的隔间里，斯戈兰特度过了近半个月暗无天日的时光。晕船反应让他吐得昏天暗地，对提供的食物毫无胃口，身体迅速虚弱下去。日子在无尽的摇晃中缓慢煎熬，唯一的“调剂”是甲板上偶尔传来的枪声和粗暴叫骂声。

最近的一次，一声巨大的、如同炸弹爆炸般的闷响从不远处的海域传来，震得船体都微微晃动，这让他心惊肉跳了好一阵子。

在浑浑噩噩中，斯戈兰特估摸着日期，圣诞节应该快到了。

船只最终在一天清晨停止了摇晃。引擎熄火，外面传来重型机械运作的声响。列宁格勒到了。船员们忙着卸下所有货物，似乎忘记了底舱还关着一个人。首到一切喧嚣渐渐平息，才有人慢悠悠地下来，解开了他手腕上早己磨破皮的束缚。

刺骨的冷空气，北方港口特有的灰白光线，斯戈兰特眯起眼睛，贪婪地呼吸着，第一次看到了这片囚禁他的新土地。

在列宁格勒的码头上没待多久，那个熟悉的、穿着笔挺礼服的苏联军官再次出现。他依旧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示意斯戈兰特跟上，两人登上一辆轿车，径首驶向了火车站。

站台上停着一列看起来略显陈旧的老式火车。军官领着斯戈兰特走进一个独立的包厢。关上门后。军官坐在他对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手套，看着斯戈兰特。

“同志，我建议你，”他顿了顿，“在这里，不要讲任何不合时宜的话。配合我们，你不会受到伤害。”

斯戈兰特顺从地点了点头。

火车缓缓启动，驶出了列宁格勒。斯戈兰特将脸贴近车窗，望着外面掠过的景象：城市边缘是宏伟但风格统一的高楼；而当列车驶入广袤的乡村，他看到了大片大片的集体农庄，能看到成群结队的农民正在用餐。

看了许久，他终于忍不住，用英语轻声问道：“长官，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军官没有睁眼，只是简洁地吐出那个词：

“莫斯科。”

下火车后，一辆黑色的伏尔加轿车来接他们，随后驶入一条不起眼的巷道，停在一栋新古典主义风格的黄色建筑前。建筑宏伟无比，每一扇窗户都显得深邃而一致。

军官下车，与门口一名穿着厚重军大衣、面无表情的卫兵低声交谈，递上文件。卫兵仔细比对着照片。

他被带入大门，首先是一个空旷的回音大厅，然后是数道需要不同权限、由内部人员操控的厚重铁门。每过一道门，身后的门就被锁死。接着，他被带进一个小房间。

“所有个人物品。”一个文职模样的军官说。SCP-262被要求脱下，斯戈兰特只好缓慢地剥下262，这过程持续了15分钟，没有露出内衬，但他仿佛被剥去了一层皮肤，彻底暴露在他们面前。

随后，他被押送着穿过一条长廊。这里的装饰与基金会的实用主义截然不同：

墙壁是暗绿色的，天花板很高，灯光昏暗。墙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悬挂着巨大的肖像——不是SCP的收容间，而是肖像，偶尔会有一些工人、农民和士兵力量的宣传画。

最终，他被带入一个没有任何窗户的房间。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三把椅子（他被示意坐在灯光下唯一的那把），以及一个巨大的、单面透光的镜子。

领他来的军官离开，留下他一人。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这种寂静其实比任何威胁手段都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进来的不再是那个军官，而是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分析员，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

分析员坐下，并不急于发问，而是先用流利的的英语说：

“斯戈兰特同志……欢迎来到莫斯科。在这里，你将学会理解什么是真正的‘秩序’，以及个人为集体事业服务的崇高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