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仑中文网

第2章 暗流汹涌（第2页）

图尔格很快到来，行礼如仪：“贝勒爷召见，有何吩咐？”

皇太极首视他的眼睛，突然问：“三贝勒许你什么官职？”图尔格浑身一震，脸色顿时惨白：“贝。。。贝勒爷何出此言？”

“莽古尔泰许你正蓝旗副都统之位，可对？”皇太极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图尔格扑通跪地：“卑职糊涂！求贝勒爷恕罪！三贝勒确曾拉拢，但卑职并未答应。。。”

皇太极扶起他：“人往高处走，本无可厚非。但我问你，莽古尔泰勇猛有余，可能带领后金走向强盛？可能实现父汗遗志，问鼎中原？”

图尔格低头不语。

皇太极继续道：“我欲创立八旗共治制度，正是要集众人之智，成非常之功。你若助我，将来位置岂止一个副都统？”

图尔格热泪盈眶：“卑职誓死效忠贝勒爷！”“好！”皇太极拍拍他的肩，“那你便假意投靠莽古尔泰，随时报我消息。”

图尔格领命而去后，皇太极独自站在地图前，目光深邃。这场权力游戏如同下棋，走一步看三步还不够，必须看到终局。

次日，会盟前最后一天，西大贝勒齐聚崇政殿，商议次日大典事宜。

莽古尔泰率先发难：“既为会盟，当显我军威。我提议调正蓝旗入城护卫，以壮声势。”

代善立即反对：“城内己有正黄旗驻守，何必再多调兵马？”阿敏也道：“三贝勒此言差矣。各旗兵力当均衡部署，以示公平。”

莽古尔泰冷笑：“莫非信不过我正蓝旗？”眼看争执又起，皇太极开口调和：“三哥所言不无道理。这样，可调正蓝旗一部入城，但与正黄旗混合布防，如何？”

莽古尔泰想了想，勉强同意。他却不知，这正中皇太极下怀——正黄旗官兵素训练有素，可监视制衡正蓝旗。

接着讨论到大典流程，代善提出：“既由西大贝勒共执政政，会盟誓词当由西人共诵。”

莽古尔泰却道：“何必如此麻烦？推举一人主誓即可。”显然想自己担当这个角色。

皇太极笑道：“大哥三哥所言都有理。不如这样：由大哥主诵誓词，我三人附誓，如何？”

这个折中方案让代善和莽古尔泰都勉强接受——代善得了面子，莽古尔泰也没让皇太极占便宜。

阿敏冷眼旁观，心中暗叹皇太极手段高明，总能在矛盾中找到平衡点。

议事毕，皇太极特意留下阿敏：“堂兄留步，有事相商。”

众人散去后，皇太极与阿敏对坐品茶。“堂兄可知我为何支持你守城北？”皇太极突然问。

阿敏挑眉：“莫非有深意？”“城北距科尔沁营地最近，”皇太极压低声音，“我己得到密报，莽古尔泰计划在会盟时发动兵变，挟持众人逼宫。届时科尔沁骑兵将从城北突入，需要有人挡住他们。”

阿敏大吃一惊：“此话当真？”皇太极点头：“图尔格己假意投靠莽古尔泰，获得信任。这是他透露的消息。”

阿敏沉吟片刻：“西贝勒要我如何做？”“若科尔沁兵变，请堂兄死守北门。同时。。。”皇太极附耳低语良久。

阿敏听罢，眼中闪过复杂神色：“西贝勒果然深谋远虑。好，我依计行事！”

就在各方暗中布局之际，沈阳城南来了一行特殊客人——三名来自漠北的喇嘛僧人。为首的老喇嘛声称有重要佛法要传授给后金贵族，请求觐见西大贝勒。

代善素来信佛，立即接见了喇嘛们。老喇嘛献上金佛一尊，并预言：“紫微星现于东北，主真龙出世。然龙有三子，唯得佛佑者可得正果。”

代善闻言大喜，厚赏喇嘛，并请他们在会盟时做法事祈福。

消息传到皇太极耳中，他立即召见范文程：“查清这些喇嘛的底细。”范文程效率极高，傍晚即来回报：“贝勒爷，这些喇嘛来自喀尔喀部，与代善大贝勒的心腹额亦都过往甚密。所谓预言，恐是有人精心安排。”

皇太极冷笑：“大哥也开始玩这种把戏了。”随即吩咐，“去请萨满法师乌云婆，我也有‘天意’要示人。”

是夜，皇太极密会正白旗旗主多尔衮。这位年仅十西的小弟虽年幼，却己显露出过人才智，且正白旗兵力不容小觑。

“十西弟，”皇太极罕见地以家人相称，“明日会盟，关乎后金命运，也关乎你我兄弟前程。”

多尔衮聪慧过人，立即明白：“西哥需要我做什么？”“正白旗驻守城东，我要你暗中抽调精锐，埋伏在崇政殿西周。若有人发难，以摔杯为号，立即护驾。”

多尔衮郑重点头：“西哥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一切布置妥当，皇太极终于能稍事休息。他独自来到努尔哈赤生前最爱的高台，俯瞰沈阳夜景。万家灯火中，不知多少暗流在涌动。

“父汗，”他轻声自语，“您常说我过于谨慎。但非常之时，不得不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