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提着个布包走过来,布包里是他这些天画的槐镇地形图,上面用红笔标了北域挖的密道的位置:“黄将军,这是我整理的地图,密道入口和陷阱都标清楚了,您留着用。我这就去追北域喀喇他们的踪迹,一旦有消息,就往将军府传信——还有陆姑娘,到时候还得麻烦你把消息转给各位。”
陆英赶紧点头:“柳先生放心,我一定送到!您路上注意安全,北域的人擅长追踪,您可得多留个心眼。”
“放心,我跑了三十年江湖,还没人能追上我的脚程。”柳先生笑了笑,对着众人抱了抱拳,“各位,后会有期!等把北域赶出去,咱们再在槐镇喝张掌柜的酒!”说完,他脚下一点,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晨雾里,只留下一句“保重”在空气里回荡。
“火烈堂主,这是天剑门的‘玄铁符’,拿着它,到了任何分舵都能借兵。”赵沧澜递过一块玄铁打造的令牌,上面刻着天剑门的剑纹,“下次见面,咱们再比过,看看是你的圣火斩厉害,还是我的玄铁沉岳强!”
火烈接过令牌,揣进怀里,又把腰间的圣火令解下来,塞给赵磊:“赵兄弟,这个给你!这是明神教圣火堂的令牌,以后你去总坛,报我的名字,保准有好酒招待!上次比喝酒我输了,下次咱们比砍北域兵,看谁砍得多!”
赵磊接过令牌,笑得露出虎牙:“好!下次我肯定赢你!火烈大哥,你们明神教回去的路上,可得小心路上的暗月教逆贼,他们最喜欢在半路设埋伏。”
“放心!我带了锐金堂的弩手,他们的破毒箭专克他们!”火烈拍了拍赵磊的肩膀,又对着众人拱了拱手,“各位,明神教弟子先走一步!等我们调了兵,很快就回槐镇支援!黄将军,布防图的事,有消息记得通知我们!”
“一定!”黄果楼点点头,看着火烈带着明神教弟子策马离去,马蹄声渐渐远了,才转头对赵沧澜道,“赵长老,天剑门山路难走,护送伤员时多派些弟子殿后。”
“放心,我己安排好了。”赵沧澜拍了拍重剑,“等我们回山门,三天内必带三百重剑手回来,到时候咱们内外夹击,定能把北域潜伏在南汉的赶出南汉去!”他转头看向赵磊,又叮嘱了一句,“路上别贪玩,照顾好师弟们,别让他们掉队。”
“知道了师父!”赵磊应着,却凑到潘汉文身边,偷偷塞给他一把狼牙——是从北域兵手里缴获的,磨得光滑,“潘兄弟,这个给你!下次见面,我教你用重剑劈狼牙棒,可厉害着呢!”
“好!”潘汉文接过狼牙,攥在手里,“赵磊兄,你也保重,别总冲在最前面,记得护好自己。”
赵沧澜看着两个少年的互动,忍不住笑了,对着秦墨山道:“秦兄,布防图的线索还得靠你多多费心了,有消息咱们用飞鸽传书。”
“一定。”秦墨山点头,从怀里摸出一本泛黄的册子,“这是观气术的简易笔记,上面记了如何分辨类似的气场,你带着,若遇到类似气息,也好有个参照。”
赵沧澜接过册子,小心地收进袖中:“多谢秦兄,这份情,天剑门记下了。”
待天剑门的队伍也缓缓离去,街口只剩下青山剑派、唐门、黄将军和秦墨山师徒。唐无声走到秦墨山身边,递过一张折叠的纸:“这是唐门弟子在聚珍楼地下室找到的,像是北域的密信,上面的文字我己让弟子翻译了,北域的兵力可能藏在镇北关附近的烽火台里。你带着,若去那边探查,也好有个方向。”
秦墨山展开信纸,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翻译后的小字写着“北域人藏于镇北旧台,待大军至,取之攻南域”,他心里一沉,却还是握紧信纸:“多谢唐门主,这份线索太重要了。唐门回去的路上,也要留意北域的眼线,他们肯定不想让咱们找到玄铁令。”
“放心,唐门弟子擅长隐匿,不会出岔子。”唐无声点点头,又看向陆英,“陆姑娘,青山剑派到了青平山下,若需要药材,就往唐门分舵传信,我己打过招呼。”
“多谢唐门主!”陆英连忙道谢。
唐无声最后对着众人抱了抱拳,带着唐门弟子悄无声息地离去——他们向来行踪隐秘,连脚步声都轻得像风,只留下几片飘落的蓝布衣角,证明他们曾来过。
此刻的街口,只剩下青山剑派、黄将军和秦墨山师徒等人了。陆剑远扶着受伤的苏媚,走到潘汉文面前,递过一把青竹剑的剑穗:“苏兄弟,这是青山剑派的‘同心穗’,你拿着。到了青平山下,只要出示这个,弟子们就会带你去见师父。”他顿了顿,又道,“陆师妹性子倔,你多包涵包涵。”
“我知道。”潘汉文接过剑穗,青绿色的穗子在指尖轻轻晃动,像陆英常穿的劲装颜色,“陆师兄,你们路上也小心,或许北域的人与暗月教的人可能还在附近游荡,别让伤员出事。”
“放心,我己安排了十个弟子护送伤员,不会出岔子。”陆剑远笑了笑。
陆英偷偷把潘汉文叫到一旁,陆英没立刻回答,只是往他手里的糖糕瞥了一眼,想起上次在河边他说爱吃甜的,嘴角忍不住弯了弯:“张掌柜的手艺真好,我昨天还尝了块桂花味的,甜而不腻。”她说着,目光又落回他身上,晨雾里他的轮廓有些朦胧,却依旧能看清他眼里的真诚,心里那点纠结又涌了上来——这东西送还是不送?说的话会不会太唐突?
潘汉文见她没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看,倒有些慌了,以为她伤口疼,赶紧上前一步:“是不是胳膊又疼了?我师父昨天给的药膏还在,我去拿给你?”
“不用!”陆英赶紧拦住他,手忙脚乱地把身后的布包拿出来,递到他面前,“我……我是有东西要送你。”
那是个巴掌大的青布包,布面上用银线绣着几竿竹子,竹叶的纹路歪歪扭扭,却看得出来绣得很用心,布包的系带是用青山剑派弟子常系的棉线,还带着淡淡的皂角香。潘汉文愣了一下,伸手接过,指尖触到布面时,能感觉到里面软软的,还带着点余温——像是刚从怀里掏出来的。
“这是……”他刚要打开,就被陆英按住了手。
“你先别拆。”陆英的声音有点轻,眼神飘向河面,晨雾把水面染成一片朦胧的白,“这是我昨晚绣的帕子,里面还缝了点东西。我……我知道江湖路远,下次见面不知道要等多久,你带着它,也算是个念想。”
潘汉文的指尖顿住,心里突然暖得发颤。他想起上次在河边,陆英说青平山下有大片竹林,原来她把竹林绣在了帕子上。他轻轻摸了摸布面上的竹纹,银线在指尖划过,带着细微的凸起,像是把她的话都缝进了针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