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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表露心迹（第2页）

“刘海，我……我有话想对你说。”她的声音低了下去，脸颊在夕阳映照下红得厉害。

刘海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没有接话。

“我知道……我知道你和秀珠姐……你们很好。”李秀芳抬起头，勇敢地迎上他的目光，眼神里充满了炙热的情感，“我也知道，她对你很重要，你以后肯定会娶她。我……我没想跟她争什么名分！”

这话说得大胆而首接，让刘海都感到有些意外。

“秀芳同志，你……”刘海想打断她。

“你听我说完！”李秀芳激动地打断他，胸口微微起伏，“我就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从你上次在玉米地救我，再到看你带着大家干事业，我……我就觉得，你跟村里所有的男人都不一样！你有本事，有抱负，将来肯定是要做大事的人！”

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我不在乎什么名分！真的！我就是想……想能站在你身边，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你，帮着你！你有秀珠姐照顾家里，我……我可以帮你做别的事情，我读过书，能帮你算账、记东西，以后生意做大了，我还能帮你跟外面的人打交道……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这番表白，在这个闭塞的山村，堪称石破天惊。一个未婚的姑娘，对着一个己经有女人的男人，说出“不在乎名分”这样的话，需要多大的勇气？

刘海沉默了。他看着眼前这个因为激动而脸颊绯红、身体微微颤抖的姑娘，心情复杂。平心而论，李秀芳年轻、漂亮、有文化，对自己一往情深，甚至愿意放下身段和名分，这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难以抗拒的诱惑。他体内那股属于“大牛”的、原始的占有欲，在这一刻隐隐躁动。

他想起前世的一些遗憾，想起这一世膨胀的野心和欲望。多个女人，在这个年代的农村，尤其是有本事的男人身上，似乎并不是什么不可想象的事情。柳秀珠是他的根，是他的责任和温情所在；而李秀芳，或许可以成为他事业上的臂助，满足他另一方面的情感和欲望……

内心的天平，在道德、责任与欲望、野心之间剧烈摇摆。

良久，就在李秀芳眼中的光芒因为他的沉默而渐渐黯淡，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刘海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

“秀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没有名分，可能会被人指指点点，可能会受很多委屈。”

李秀芳猛地抬起头，眼中瞬间重新迸发出耀眼的光彩，泪水涌了上来，她用力摇头：“我不怕！只要你能让我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看着她梨花带雨却又无比坚定的模样，刘海心中那最后一道防线，似乎被冲开了。他伸出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珠，动作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

“以后……别太明显。”他低声说了一句，算是默许。

李秀芳狂喜地点着头，破涕为笑，仿佛得到了全世界最珍贵的承诺。

从这一天起，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在公开场合，他们依旧是普通的同村关系，但私下里，李秀芳帮刘海整理资料、核对账目时，眼神交汇间，便多了几分只有彼此才懂的亲昵。她变得更加积极主动，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价值和热情都奉献给刘海和他的事业。

柳秀珠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变化。她发现李秀芳看刘海的眼神更加大胆，刘海对待李秀芳的态度里，也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她的心，像被细针密密地扎着，疼得无法呼吸。但她依旧什么也没说，只是更加沉默，只有在夜深人静，躺在刘海身边时，会紧紧地抱住他，仿佛害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什么。

刘海感受到了柳秀珠的不安，心里有愧疚，但更多的是一种男人本能被满足的复杂情绪。他只能在对柳秀珠更好，在物质上更多地补偿她。

忙碌的日子过得飞快。在全体人员的共同努力下，近百亩的药材，终于在谷雨前后，全部播种完毕。

站在地头望去，原本荒芜的坡地，被整齐的田垄覆盖，新翻的泥土散发着生机，嫩绿的药苗己经破土而出，在春风中微微摇曳。虽然只是星星点点，却承载了无数人的希望。

“总算种下去了！”二狗一屁股坐在地埂上，长长舒了口气，黑瘦的脸上满是疲惫，却也带着成就感的笑容。

刘富贵也累得够呛，但精神头很足：“接下来，就看老天爷赏不赏饭吃了！”

刘海没有说话，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一株刚刚冒头的柴胡嫩芽，眼神深邃。

播种，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接下来的田间管理、病虫害防治、采收加工……每一步都至关重要，都充满了未知的挑战。

而他和两个女人之间，那刚刚开始、注定不会平静的情感纠葛，也如同这地里的药苗，才刚刚冒头，未来的走向，谁也说不清。

夕阳的余晖，将整片药田染成了温暖的金色。忙碌了月余的村民们，三三两两地坐在田埂上休息，说着闲话，畅想着秋天可能到来的收获，暂时忘却了疲惫和担忧。

刘海站起身，望向炊烟袅袅的村庄，望向自家那五间崭新的瓦房。

家里，柳秀珠应该己经做好了晚饭，在等他回去。

而身后，李秀芳那充满倾慕和期待的目光，如影随形。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混合着泥土的芬芳和药苗的清新气息。

一切，才刚刚开始。等待收获的，不仅仅是地里的药材，还有他这重新活过的一世，那波澜壮阔、爱恨交织的命运。